他们以为是在路上等着,没想到少爷竟然是要一直接过去。
这要走多远啊,这也太…
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有点太孩子气了吧?家里人知道吗?
护卫们对视一眼要劝,却见方承宇猛地勒住马,似乎有些紧张不安。
“快快掉头。”他说道,带着几分急促,有几分慌张,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怎么了?护卫们愣了下旋即听到前方嘈杂,再看大路上出现一队人马,人似乎很多,还有高牌彩旗。
“是宁状元回来了。”方承宇说道,“我们快避一避。”
中了状元的宁十公子啊,护卫恍然,看着渐渐走近的人马,认出其中被拥簇的年轻人。
不过,大家乡里乡亲的,遇上了不该道贺一声吗?怎么要避开?
是因为宁家和方家的旧怨吗?
护卫们不解,方承宇已经向小路上驶去,直奔不远处的一个村庄。
“论情论理,我都该对他道贺。”方承宇说道。
他帮助了君小姐,解了她的困局,他应该感激。
他也的确感激,很感谢,但是……
“但是我就是不想见他。”他说道,带着几分委屈。
护卫们听不清他的自言自语,但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紧紧跟随着离开了大路,听得身后的喧闹声由远及近又由近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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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钊抵达了阳城附近,方承宇离开阳城来迎接,而君小姐此时还在路上不急不缓的行驶。
这一段走的是官路,平整稳稳,马车的摇晃也缓和了很多。
柳儿在车内的小书架上翻了一遍。
“小姐要看哪本书?”她问道。
君小姐看着小书架。
“今天是第几天了?”她忽的问道。
“十三天了。”柳儿说道,“七掌柜说还有五天就能到阳城了。”
君小姐哦了声点点头。
“走了这么久了。”她说道。
走了这么久是说这书架上的书都看过了吗?柳儿想到,见君小姐伸手拿过药箱打开了,从其中拿出一本书。
是要看医书吗?柳儿便不再问了,靠着引枕玩从路上买来的泥人。
走的够久了,锦衣卫始终没有再出现,已经够安全了,可以拿出这本书了。
君小姐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将这本厚厚的有些粗糙的自制的本子放在几案上。
自从拿到之后,遇到那么多事,她都没有机会看这本书,唯恐被人发现。
如果这本子里有张神医的标记,她的身份就更让陆云旗生疑了。
现在好了,离开京城了,接近阳城了,没有窥探了,可以再次见到师父了。
师父啊。
君小姐深吸一口气,掀开了书面。
第一页上一行字闯入视线,她的神情不由一僵,看着这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这字写的很好,字的内容也很独特。
“我是一个傻瓜”
我是一个傻瓜。
君小姐做梦也想不到书的扉页会写这么一句话。
当初翻师父这本手札的时候,她是直接划拉看到中间,内里都是密密麻麻的字,也没看清写的什么。
她一直认为是医书,师父自己的行医心得。
记录着师父真正的本事,没有教给她的本事。
师父肯定没有真正的教她啊,要不然不是下棋就是投壶的,要不然就是背别人写的医书。
而她也并没有真正的想要学师父的医术啊,她只是想要学到救父亲的办法。
父亲死了,她也将这一切都封存。
没想到重来一次才发现原本认为这些没用的东西,竟然对她这么大的帮助。
父亲虽然死了,但她还可以用师父交给的技艺救助自己,救助弟弟,以及拿回父亲失去的江山。
这对于父亲来说,应该也是一种救助。
师父随随便便教的这些就能让她做到如此,那珍藏着的不让看的手札里又有什么奇珍秘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