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会儿说锦绣是好姐妹的话,当初为什么要当着人骂锦绣是奴才?”
魏汐月憋不住了,重重地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放。茶水晃了几晃,有一两滴溅到了温阳公主的手腕上,正好溅到了那裸着的伤口处,烫得温阳公主紧皱了眉头,却一声都没吭。
魏汐月不动声色,假装没瞧见温阳公主受伤,指了玲珑,冷声道:“你家主子身子虚弱,你去找了太医过来瞧瞧,我那里有些治擦伤的药膏,都在红杏那里收着,你要了来,给温阳擦擦伤口。”
玲珑还欲和魏南音分辩,温阳公主拉了拉她的袖子,脸色晦暗不明,清清冷冷地道:“那温阳这就去歇着了。”
魏汐月又对大皇子福了福身子:“我有事要和自家妹子说上一说,求大皇子殿下行个方便。”
大皇子殿下自然不会明面上拂了魏汐月的面子,拉着魏南风和楚遇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魏汐月和魏南音两个人,魏南音往椅子上一靠,恶声恶气地道:“大姐姐刚才就应该将一杯茶水全都倒在她的身上,给锦绣出出这口恶气!”
“好啊。”魏汐月笑了笑,拿起那杯茶,猛地泼到了魏南音的身上!
魏南音“啊呀”一声,跳起来,用帕子胡乱擦了擦衣服。茶水虽然烫,但隔着衣服,疼痛还是要少一些。比刚才直接往温阳公主伤口上溅要轻的多了。
“大姐姐这是要做什么!”魏南音一脸惊愕,还带着隐隐的怒气。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故意溅了茶水在温阳的伤口上?”连魏南音都能够看出来她是故意的,别人自然也能够看出来。
只是大皇子殿下竟然一句话都不说,是没有注意到,还是一点都不在乎呢?
魏南音快人快语,刚想说是因为姐姐要帮锦绣出口恶气,瞧了瞧魏汐月的脸色,又住了口。要是答案这么简单,魏汐月一定不会这么郑重地问她了。
魏南音仔细地想了想,才有些拿不准地说道:“是因为姐姐想要为了我和锦绣教训一下公主殿下?还有,姐姐心里其实也是看不上公主殿下这么恶毒的行事的?”
“你只说对了一半儿。”
老让魏南音这么怨恨温阳公主,对魏南音的将来可大大不妙。
“温阳年龄小,又是被娇惯出来的,有些寻常女孩子没有的古怪脾性,也正常。南音,你想想你自己,难道不是被叔叔和婶娘娇惯出来的吗?在南边你自己的家中,你老实说,有多少千金小姐愿意与你来往?谁不是嫌弃你性子不好?就是到了京城中,又有哪家小姐愿意真心和你往来?你呀,幸亏是有了这副好皮囊,要是生得和母夜叉似的,谁还愿意多瞧你一眼!’
魏南音顺着魏汐月的话想了想自身,果然就如同魏汐月说的一般,她从前的确是被娇惯坏了的。
“何况她是公主!这话我不止一次地跟你说过了。温阳还不是一般的公主,她要是在皇上面前皱一皱眉头,你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还难说,更别提要嫁给大皇子殿下了!”
提起大皇子殿下,魏南音的脸就红了,扭扭捏捏地道:“从前她欺负郡主姐姐,我也就不追究了,可她害了锦绣!”
魏汐月扶额叹息,这个傻丫头,简直比魏清浅还要让她头疼!魏清浅虽然傻,在魏汐月看来,却还要比魏南音聪明上那么几分。
若是萧冰玉果真被温阳公主欺负了也好,偏偏萧冰玉并没有被温阳公主欺负,还反过来时时刻刻给温阳公主气受。
魏南音都视而不见,就凭着自己的喜欢和厌恶,帮着萧冰玉明里暗里地排挤温阳公主。人家萧冰玉还不领情。
老天,她怎么有个这么傻的妹妹!
倘若魏南音和魏清浅一样,心肠都坏透了,魏汐月才懒得管魏清浅呢。可恰恰魏清浅本性还不坏,就是脾气被惯坏了,魏汐月才不得不管教一下魏南音。毕竟,魏南音若是真的惹下了祸事,整个魏家都会被连累。首当其中就是魏南风。
“南音,温阳的本性并不坏,更谈不上恶毒。”
魏南音撇了撇嘴角:“她那么小,就让人把兄长的侍妾给当众活活打死了,这样的人还不恶毒吗?”
“她让人打死太子侍妾的时候,你也在太子府吗?”
“当然不在了,姐姐你怎么忘记了,那会儿我和姐姐在一起呢。”
魏汐月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既然你不在太子府,又没有亲眼看到,那你告诉我,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南音就有些不安起来,哆哆嗦嗦地说道:“自然、自然是听人说的。”
“南音,你也不小了。”见魏南音知道害怕了,魏汐月自然就放柔了语气,“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样的道理,小孩子都懂得。不管温阳做过什么,只要你没有亲眼看到,就不要相信别人胡说的。即使她真的做过了,也必定有她的理由。南音,你相信姐姐一回,温阳的心肠绝对不是那么恶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