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汐月知道那片戈壁滩,三年前,从星城出来的时候,她甚至还想过要带着绿调她们穿越这片戈壁滩去浩清国,只可惜未能成行。
“我知道呀。难道说叶丽妃就是在那片戈壁滩中长大的?”
楚遇点点头,脑中又现出那个人曾经的纯真容颜:“叶丽妃就是在出生在那片戈壁滩中。她本是牧民的女儿,无忧无虑地成长,原本这一世就这样过去了,可惜天不遂人愿。那一年边城发生雪灾,叶丽妃家中损失惨重,爹爹娘亲都不在了,叶丽妃便只好流浪到了月城,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是么?”魏汐月啧啧有声,“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好吧,我就当她身世可怜好了,那为什么后来要活活地拆散人家琴娘子和覃家五哥呢?琴娘子他们一家收留她,对她来说不是大恩人吗?她做了皇帝的宠妃,不图报恩也就罢了,怎么能够恩将仇报呢?”
“月儿,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你怎么知道琴娘子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是叶丽妃逼迫的呢?”
“这不很明显嘛。小妹说了,有个人给了琴娘子一封信,说是叶丽妃给的,还拿着星罗镇整个镇子的人命来威胁琴娘子,之后琴娘子才和覃家五哥分开,进了青楼。你说,这是不是叶丽妃逼迫的?”
楚遇淡淡地说道:“你只听小妹一个人说怎么能行呢?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隐衷呢?”
魏汐月赌气道:“你什么意思呀?你现在是不是站在叶丽妃那边啦?难道你忘记上次叶丽妃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叶丽妃了?”
楚遇哭笑不得:“月儿,你现在越发喜欢胡说了。”
魏汐月白了楚遇一眼:“要不是你处处维护叶丽妃,我也不至于和你胡搅蛮缠。反正这件事情我是管定了。”说罢就丢下楚遇,自去换衣洗漱了。
楚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当年的红颜未改,只是是否还还怀有初心?
他盯着帘子那头朦朦胧胧的俏丽身姿,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他还真是庸人自扰。古人说得好,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他眼前不是就是有一个值得他用一生去保护的人吗?
就任凭月儿查去。那个人若果真初心未改,月儿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若是那个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楚遇定然第一个不饶她。
接风宴设在流曲小榭,此时已是秋日,星城秋高气爽,傍晚微微有些凉意,倒也不冷,看着流水淙淙,听着笛音袅袅,倒别有一番意境。
流曲小榭对面便是高筑的戏台,坐在流曲小榭中,望着戏台上的人能够清清楚楚,视野十分开阔。
魏汐月满意地点点头,阿珂果然是个居家好手。
星城民风彪悍,男女并没有什么大防,因此众人都坐在了流曲小榭中。西门锦荣、西门锦白并楚遇、大皇子、魏南风一桌,魏汐月、萧冰玉、魏南音、覃小妹并阿珂一桌,团团坐了,听着笛音谈笑风生。
魏汐月一眼瞧见男客那一桌还留着一个位置,便知道正是为西门锦寒留着的。想必是西门锦荣吩咐下来的。看来这西门锦荣面子情做的要比大皇子好很多,即使西门锦寒不会回来,他还是会为西门锦寒准备座位,十足一个好兄长的样子。
酒菜陆续上来,那欢快的笛音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魏南音脸色暗淡,轻轻地捅了捅魏汐月一下,郁闷地说道:“大姐姐,你听听这曲子,吹得真难听。”
一向对音律颇有研究的萧冰玉托了腮,回头笑道:“这吹笛子的人造诣也算是好的了,若不是天赋极好,便是苦练多年,寻常人也吹不到他这个水平上来。南音,你的耳朵倒是挑剔。”
西门锦荣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这曲子是三弟身边的姨娘所奏。那姨娘在音律上极有天赋,一直都为人称道,想不到,竟然入不得三小姐的耳朵。难不成三小姐竟然还在别处听过比这个曲子还要好听的?”
西门锦荣的目光太过于灼热,魏南音只觉得自己都要被烤化了,便低着头不说话了。
大皇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西门锦荣,气哼哼地道:“星城是个小地方,名动星城的人,放到我朝,自然也算不得什么了。”
西门锦荣就谦虚地说道:“大皇子殿下所言极是。况且这姨娘出身青楼,在青楼也学不到什么好的技艺来。不过因为她略通音律,才让她吹来逗个乐。”
魏汐月颔首,这就是在说琴娘子了,想不到这琴娘子相貌美丽,牙尖嘴利,于音律上也颇有造诣。魏汐月自己可听不出来,但她知道萧冰玉不会说谎。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玲珑人,竟然会沦落到青楼,如今还跟着一个混世魔王。
大皇子吃了一憋,闷哼哼地只顾着吃菜喝酒。其余众人听着这曲子倒各有心事。
西门锦荣只顾着盯着魏南音看,魏南音已经将头快低到桌子下头了。魏南风和楚遇听着这曲子,也不知道在为着什么出神呢。覃小妹可能是从前听过琴娘子吹曲子,因此此时听来,当是想起了她五哥,眼圈儿都红了。阿珂则是看着西门锦荣,一脸满足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