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双手紧拽住北冥祁的衣襟,北冥风一时语塞。
是的,他怕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北冥风,也有自己的软肋,北冥祁说得不错,夕若烟,就是他的软肋,一击毙命的软肋。
北冥风生气一哼,用力甩开拽住他衣襟的双手,别过脸去,因为愤怒,胸口更是不断的上下起伏着。
轻轻摇了摇头,见他此般,北冥祁竟觉得有些无趣,“皇兄但请放心,臣弟虽算不得上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堂堂男子汉,做事无愧于天地,哪怕机关算尽,却也还不至于利用一个女人来得到这北朝天下。”
北冥风闻言身体微微一怔,余光瞟向身后的男子,只听着他道:“我北冥祁一诺千金,既答应了你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那我就绝不会做。今日在流华宫,我已为那天之事赔了礼,道了歉,至于解释流言一事……”
话语一顿,脑海之中蓦然闪现过那一张冰冷倾城的容颜,北冥祁深深吸纳了一口气,将手不自然地负于身后,方才道:“流言于我无益,只会更加疏远我们之间的距离。何况,我想要一样东西,何须外界的推波助澜?”
最后一句话北冥祁说得信心十足,向来他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从前皇位是一个例外,夕若烟,他志在必得。
北冥风缓缓转过身来,凝着他,冷淡道:“好一个心思缜密的祁王,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是连什么都不顾了吗?”
“是。”北冥祁未加思索,举步走至北冥风面前,轻扯唇角,道:“所以,皇兄你可得好好看紧你现在拥有的,皇位,江山,女人,将来,说不定都不再是你的了。”
一记厉眼横扫而来,北冥祁坦然接受,拱手做了一揖,“臣弟还有事,就先行告退。”
不待北冥风回应,北冥祁迈步便要离开,却才走出几步,又给生生的顿下。随后只见他转身步至紫檀桌旁,执起桌上的玉杯,仰头将杯中酒酿一口饮尽。
“真是好酒,哈哈……”
手中玉杯被随意扔置在桌上,北冥祁大笑着迈步离开,独留殿中满腔怒火的北冥风。
垂下的双手早已紧握成了拳,闭目,北冥风深深吸纳了几口气,欲将心头的怒火强制压下。
突然,北冥风墨瞳一睁,视线警惕地落在朱红色殿门上,“谁?”
“是我。”
随着熟悉的声音传来,秦桦迈步而入。
见是他,北冥风也稍稍收了心中警惕,只是有些奇怪的望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竟然没发现?
“来得不早,只是正好,将你们的谈话给一字不落的听了去。”面色一片冷淡,秦桦举步上前,“没想到,你们之间,竟然有一个交易。”
而那个交易,竟然是……
冥风他到底要做什么?
微微叹了一口气,北冥风转身坐于身后的红木椅上,脸色十分难看,“朕没办法,朕查到,朝中有不少大臣是北冥祁的人,在宫外,他亦有一支属于他自己的精兵。在不知道朝中谁与他勾结,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兵马之前,暂不宜与他起正面冲突。”
这也是为什么当晚他欲杀他,最后却又放弃的主要原因。
想杀他,是因为若烟。不能杀他,是因为江山。
“可是你知不知道,他为人心狠手辣,要是他对付若烟,或是利用若烟来对付你,到时候,你又要如何应对?”秦桦有些着急,难怪今天在流华宫中北冥祁会那样反常,解释流言不止,竟还当众给若烟道歉,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哪怕其间有太多的不得已而为之,那也不能够将若烟置于险境,要是若烟出了事情,他只怕冥风会后悔一辈子。
“对于若烟的安全,朕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她不会有事。”北冥风对此胸有成竹,转而问:“最近她在楚训那儿学习御马之术,没事吧?”
“这你就放心吧,她可安全着呢!”举步走至北冥风身侧坐下,秦桦径直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为自己倒上满满一杯酒,仰头喝下,酒香味浓,在口中回味不绝。
“这丫头,算盘倒是打得挺精,只是没有想到,那楚训可是一位出了名的严师,这下,她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了。”想想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秦桦噗嗤一笑,“听说,她第一天就被罚刷了整整一天的马鞍,估计没少受罪。”
北冥风闻言也是一笑,但也总算放下心来,“她平安就好。”
只要三个月,他保证,一定让事情有一个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