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不是说瑾瑜也会来么,怎么我都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他的身影,是又跑哪儿鬼混去了?”
夕若烟巧笑着开口,玉白柔荑轻轻捧上那朵开得极其饱满娇艳的瑶台玉凤,花瓣玉白如雪,传来阵阵沁人芳香,一时间倒叫人的心也跟着舒畅了不少。
庆儿闻言也跟着一笑:“还说呢,主子又不是不晓得秦将军的脾性,这会儿子,指不定在和哪位大臣拼酒喝呢!”
说罢,一阵银铃笑声透过风声荡溢开来,婉转悦耳,轻脆空灵。
夕若烟朱唇含笑,剪水眸子里散发着比明珠还要璀璨的光辉,她抽回手,起身弹了弹被风吹落在纱裙上的一点星末花粉,淡若清风,优雅无双。
“走吧。”
“去哪儿?”
“寿宴一会儿才开始,咱们在这儿坐着也无趣,索性四处逛逛,也好打发打发时间。”
“是。”庆儿甜甜应了,上前跟在夕若烟身后,主仆二人特意避开来时的路,择了一条小径而去。
曲径通幽,华而不奢,奇花异石,怪石嶙峋。看似普通寻常的装饰坐落于原该属于的位置,一一望下来,原本的寻常便是不寻常,原本的普通便是不再普通,反之,则是精妙绝伦,妥妥的像极了一幅山水画,幽静而又美妙。
夕若烟缓步踏在鹅暖石上,蜀绣缎面的玉鞋上缀着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珍珠,珠子圆润细腻,堪称上乘。
“庆儿,咱们出来有多久了?”夕若烟稍稍回头,细声问着跟在身后的庆儿。
庆儿扳着手指头算算:“唔,从咱们出宫到现在,约莫不超过两个时辰。不过也难得,主子素来不参与各种席宴,偶尔出席个一两次的,也不过就个把时辰,今儿可是顶破天了呢!”
庆儿时时跟在她的身边,自是知道她的习惯脾性,今儿个,确实是个例外。
“我想去醉仙楼坐坐。等不及宴会结束了,走吧,好歹告知主人家一声,别叫自己失了礼数,落了话柄。”一路走来夕若烟也乏了,左右也不过那些个玩意,在宫里早已是司空见惯,起初还觉得有几分雅致,可看得多了,便也觉得不过尔尔,倒是没了最初那番闲情。
原本还想着四下逛逛消磨时间,可一通走下来也甚是无趣,她便也不等了,索性去前厅知会一声,便要提前离场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我还以为你今儿是不会来了。”
“怎么会,国公大人的寿宴我肯定会来,更何况,那可是你爹。”
“我还没跟爹爹提起这事,等筵席结束,我替你引见,如何?”
“好。”
“……”
正要提步离开,也不知是谁躲在花石矮林后说话,夕若烟原也不曾想窥人私密,可奈何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便是她想要视若无睹也是不能了。
“主子,这可是……”
庆儿自也是听出来了,正惊讶于这声音的主人,才将将开了口,只见夕若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主仆二人立时沉默了下来,侧耳倾听,只细听着脚步声渐近,步伐不一,倒不像是一个人。
身后淡淡幽香传来,夕若烟敏锐的回头,却在目光触及身后之人时,澄澈明净的墨瞳骤然一缩,只听得她喃喃启口:“是你?”
上官语宁踩着步子缓缓走近,数日不见小腹已是愈加隆起,虽算不得体态丰腴,但也比起往日的纤瘦多了几分丰满,反倒是容光焕发,添了几分明艳光彩。
“好巧。”简单两个字,已是足见情分疏远,再回不去从前。
夕若烟只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话,只见目光下滑,落在她有些隆起的小腹上。
视线顺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上官语宁唇边漾开得意一笑,双手抚上小腹,面上无不是得意与炫耀之意:“别看这孩子只三月不足,却折腾得我够呛,想来,日后也是个顶淘气的小子。”
夕若烟但笑不语,心里却早已是摸透了她话中之意,然却并不接话。
只庆儿听了却心中不忿,这话里话外明摆着不是在炫耀自个儿腹中孩子金贵,才不过是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就能看出腹中是个儿子的,说来说去,还不是刻意在人前炫耀自己有多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