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夜痕。”文青羽挑挑眉:“你说句能听的话会不会死。”
“嘶……!”
洛夜痕出其不意将紧紧黏在文青羽背上的布一把扯了下去,文青羽疼的狠狠抽气。
“疼么?”洛夜痕声音依旧淡的没有半丝起伏:“疼了能长记性。”
“长……什么记性?”文青羽胳膊一撑,想要抬高了身子去看洛夜痕。
却听到头顶不疾不徐的声音缓慢说道:“我刚才扯掉那块布,是你身上最后一片布!”
文青羽立刻泄气,一下子又趴了回去,整张脸迅速涨的通红。
那可不就是她身上最后一片布了?其余的衣服刚刚都叫飞翩给脱掉了,没有处理好伤口,自然没有穿新的衣服。
她此刻完完全全是寸缕未着,刚才那样子撑起身子,估计直接就送给了洛夜痕满眼的春光。
“飞翩,把灯火拿近些,我得给她拔暗器。”
“是。”
飞翩端起桌子上的烛火,向着文青羽靠近。
灯火乍一靠近就听到飞翩一声惊呼。
“怎么了?”文青羽将脸埋在枕头里,低声问了一句。
飞翩可不是雨荞,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什么事情居然还能将她给惊着了?
“这暗器也太歹毒了!”
“歹毒?”
文青羽露出了脸,秋云染气急将毕生功力灌注在手臂上,那一阵金蛇镖雨的威力不容小觑,她怕毁了天心草,便将水晶盒子给护在了前心。动作终究慢了一拍,中了一镖。
之后提着一口气逃出了皇宫,再辗转回了风华轩。并不觉得有多么疼,直到将天心草交给玉含嫣之后,她卸了心劲方才觉出几分疼来。但也不十分厉害,没想到金蛇镖竟然很歹毒?
“这种暗器不是一般人能造出来的。”
这一次说话的却是洛夜痕。
“金蛇的蛇信上布满了倒刺,你背上这一镖没入极深,整根蛇信都尽数镶了进去。此刻那些倒刺都与你皮肉相连,想要拔出,只怕要吃大苦头。”
“直接拔会怎么样?”
“会带出一整块肉,蛇信倒刺还能挑断你经脉血管。”
文青羽顿了顿,沉声说道:“那就连镖带肉一起剜出来。”
洛夜痕挑眉:“你不怕疼?”
“怕疼就不会疼了么?”
洛夜痕抿了抿唇,良久说道:“你忍着些,连睿和秋云染与我一起来的。此刻玉沧澜正在应付他们,只怕一会他们会来看你。所以,不能给你安神汤药,你必须清醒着。”
“恩。”文青羽点点头:“动手吧,我受得住。”
“好。”洛夜痕目光闪了闪:“我动手了。”
洛夜痕取出一把柳叶飞刀,就着烛火烤了烤,在文青羽背上暗器周围划了个大大的十字。
然后极为小心的将一根根倒刺从血肉中剥离,非常复杂的过程,他的速度却异常娴熟迅速。顷刻间便将整只金蛇镖剜了出来,手指一用力。金蛇镖瞬间成了一堆金粉,晚风一吹,便没了踪迹。
“去,将我来时吩咐煎的药端来。”
“是。”飞翩眸光闪了闪,转身出去。
整个过程她都守在身边,文青羽每个表情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将后背生生剜掉一块肉该得承受多么大的痛苦,没想到文青羽表情居然非常平和,就仿佛刚才一幕根本不曾发生。
洛夜痕将手中刀子一扔,伸手将怀里药膏取出来涂抹在文青羽伤口上。
文青羽身下被褥已经湿透,一半是汗水一半是鲜血,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
洛夜痕凤眸眯了一眯,手下力道放松了几分。
“伤口不大却有些深,玉颜膏只怕一盒是不管用的。回头找玉含嫣多要几盒,不然你只管等着留疤吧。”
良久,方才听到耳边低微一道声响,细的游丝一般:“谢谢。”
洛夜痕手指顿了顿,凤眸中一片暗沉。将手里玉颜膏的盒子抛给飞翩。
“你给她上药。”
“是。”
飞翩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下,托盘里一碗黑沉沉的药汁袅袅冒着烟,旁边是一碟子蜜饯。
玉颜膏是好东西,半瓶子下去,便不见有血再渗出来,飞翩住了手,抬头看看洛夜痕。
“给她包扎好,这种事还需要爷亲自动手?”
飞翩脸上露出一抹难色:“这个,属下不大擅长。”
洛夜痕却动也没动,声音依旧清淡无波:“不擅长可以练,你只管下手,她坚强着呢,一点不怕疼。”
文青羽一张脸苍白的没了半点血色,明明疼的厉害,却挂心着连睿他们不知来了该怎样对付,怎么都不肯晕倒。
自然将洛夜痕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却不明白自己这又是哪里招惹了那位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