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骆府,骆昂独自一人站在窗下。
看着茭白的月光,眉头深锁。
门口怀孕五月有余的郎宜。
一进门便看见骆昂心事重重的样子。
心里顶不是滋味,若是他平时也是如此,她也不会说什么了,可是唯有今天,还是看见栾柔后才有的变化。
她堂堂一国公主,为了他远离家乡,下嫁到这里,他还这么对她。
定了定神色,转换了一下表情。
“昂。”
骆昂回神,走上前扶住郎宜。
柔声道,“不好好休息,去哪了?”
“出去走走,透透气,昂,你怎么了,有心事?”
骆昂摇头,“没什么,只是脑子有些乱,好像有什么事想不起来,却又不知道忘记了什么。”
郎宜听后心里咯噔一下。
“那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没有。”骆昂一脸茫然,最近他总会做梦,梦里有个爱笑的小女孩在他身边,只是每次他就要看见那个小女孩的脸时,人就会醒来。
听到骆昂说没有,郎宜才松了一口气。
深夜,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忽然睁开双眼。
郎宜看她旁边的骆昂熟睡后,掀开被子慢慢起身走了出去。
外间客厅内,郎宜拿出一个蓝色圆盒。
打开蓝盒里面呈现一只正在蠕动的小小虫子。
伸手把虫子拿出捧在手心里。
这就是之前为骆昂下的幻蛊幼虫。
她之前给骆昂下了三次,足可以让他永远记不起来那最深刻的记忆。
可是现在骆昂给了她要想起来的讯息,她怕了。
这种幻蛊的毒,一旦加重会破坏受蛊者的大脑,严重了会疯魔。
手紧紧握住,之前就是因为心疼骆昂受苦,连下了三次的蛊都轻的,若是当初加重一点点如今也不用这样担惊受怕了。
卧房里间,骆昂一直站在门口看着郎宜神色紧张的拿出盒子,并且在盒子里拿出一条蠕动的虫子。
骆昂蹙眉,不知那是什么,郎宜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不过郎宜身为南疆公主,南疆又多巫蛊之术,拿出一两条奇奇怪怪的虫子,并不稀奇,可是他看了那条虫子后,头痛的厉害就另说了。
在郎宜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骆昂转身回到床上,闭着眼睛假寐,直到郎宜重新回来也不曾发现。
——
栾柔婚期将至。
距大婚之日还有五天。
圣中习俗,男女大婚前三天不得见面,自打婚期定下奚贺犹如长在栾府一般,天天和栾益达斗智斗勇。
屋里,栾柔试穿做好的新娘礼服。
“小姐,很合身。”
“恩恩,宫里做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蝴蝶笑眯眯的称赞道。
“傻瓜,这是皇子正妃的礼服,当然不一样。”
栾柔穿着礼服站在镜子前观望。
“确实不错。”
比她前世穿着的皇后正装顺眼多了。
栾柔很是满意,一脸笑眯眯的,虽然没有女子应有的娇羞,但让人看去确实像满怀愉悦的待嫁新娘。
身旁蝴蝶推了推飞鸟。
“哎,飞鸟,你说小姐是不是特别喜欢三皇子啊,你看。”
飞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若是一般女儿家知道自己嫁得是个傻子,心里难免有些忧郁,可是在自家姑娘脸上半点忧郁都看不见。
就连她也开始怀疑,姑娘是真的喜欢上三皇子了。
不过她到是可以理解,天下最不可信的就是男子了,姑娘之前又在表少爷受了那样的委屈,在见三皇子,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心思单纯没有那么多复杂心思,又不难猜,稍微一动就能看透眼前的人。
若是她的话,她也会选后者。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许久不见的郭星走进来。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栾柔,飞鸟和蝴蝶同时看过去。
“噗嗤。”
蝴蝶突然笑出声。
门口郭星一愣。
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蝴蝶,这个坏丫头,等着,小爷我迟早要报复回来。
当视线落在许久未见飞鸟身上,郭星目光便的柔和,他发现越了解飞鸟,越觉得飞鸟好,人长的漂亮不说,性情还好,还做的一手好绣活,只是来栾府这么久都没有好好和飞鸟单独相处,她就去了庄子她爹娘那里,着实可惜。
飞鸟发现郭星一直看她,忍住笑意,默默的转过头去。
心里腹诽,为什么才一段时间不见,他怎么又肥成这样了。
栾柔换下新娘服。
“恩,知道了。”
栾柔不忍看郭星那副尊容,心道飞鸟实在是太能折腾了,待她嫁入皇子府后,赶紧把郭星送回去,要不然有个三长两短,她可不好与奚贺交代。
“小姐,你真要给贺老板送请帖,这种事交给奴婢去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去做,何况马上就是婚期了,若是……。”
“无碍,正好我已经好久没有出门走走了。”在成亲前她都要见见朋友,若不然她会有很长时间见不到他们。
郭星赶车,栾柔蝴蝶飞鸟三人同坐一辆马车。
留一口,收到信的奚贺早早就等在留一口。
带上许久未带的面具,坐在二楼看着楼下的人。
“主子,今天要亲自掌厨吗。”
“对。”奚贺好心情回到。
他今天准备了一件特别的礼物要送给栾柔。
他要看看他奚贺在那女人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很快栾柔等人来到留一口门前。
楼上,宗卫道,“主子,人好像到了。”
奚贺坐在窗前向下望去,当看着下面属于栾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