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卫皇后敛去了眸中的笑意,神色瞬间变得冰寒刺骨。
“娘娘,您为何不借机除掉那丫头腹中的孩子?”
卫皇后冰眸看向庄嬷嬷,嘴角划出一丝冷意,“此时那孩子若是没有了,太子怕是会恨本宫一辈子,如今琅王的势力已经去了大半,被打回了原形,不足为惧。就算那丫头腹中孩子是个男胎又如何?能不能够保得住还尚未可知,不想让那孩子出生的人大有人在。”
马车内,苏绾忙不迭的将身上的狐裘退了下来,丢到了马车的角落里,祈寒知晓她是怕自己生气。她哪里会生她的气,他又怎么会看不出那是卫皇后故意在离间二人。
经历了千辛万苦他们才能够度过一劫,呵护她母子还来不及,忙不迭的伸出手解下了身上的银狐裘披在了她的身上,伸出手为她系上。
“小心些,别冻到了。”
苏绾眸中粼粼波光闪动,透着斑驳的涟漪,冰冷的指尖附上他抵在脖颈处为自己系狐裘的大手,“祈寒哥哥,我。”
祈寒直接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换做他主动的将她抱在怀中,动作轻柔生怕伤了腹中的孩子。
“傻丫头,什么都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苏绾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肢,将头靠在他的肩膀,温暖而又踏实,心中荡涤丝丝暖融,一场浩劫,让两个人彼此之间的默契更深,让他们都知道了要彼此珍惜。
见到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侍婢小昭垂着眼眸,害羞的将头转到了一旁,心湖同样荡起丝丝涟漪,马车外赶车的那个人便是她的未婚夫君申屠俊。
少顷,马车终于回到了琅王府,管家荣安早就带着人等在门口。
为了庆祝王妃归来,王府里设了酒宴,祈寒留下了申屠俊,宴席之上苏绾以茶代酒敬所有的人。
荣安见祈寒的眉宇舒展,终于在王爷的脸上见到了暖意。
荣安直接跪在了地上,苏绾的腹中怀的是琅王的血脉,没有将王妃送出城去,心中一直担忧。
“王爷,荣安有负王爷重托,请王爷责罚。”
荣安是荣家几十年的老仆人,虽是主仆祈寒却也将他当做了家人,“荣安,本王从来没有怪过你。”
苏绾更是将荣安当成了长辈,“荣叔,您是长辈,快快请起。”
荣安从地上站起身来,和苏绾相处得越久,就越能够体会到苏绾的平易近人。
酒宴并没有持续许久,苏绾知道从他们回来申屠俊和小昭相处的时间很少,也要给二人相处的机会。
苏绾声称有些疲累,祈寒毫不避讳两人的恩爱,直接抱着苏绾回房间歇息。
“祈寒哥哥,快放我下来,让人看了去会笑话的。”祈寒自然不会放下他,这里是琅王府,何人敢笑话与他。
将苏绾抱回卧房,放在软塌之上,苏绾半靠在软塌之上,祈寒将头缓缓的贴向她的小腹,一种血脉亲情在心间蔓延着。
苏绾见他的样子,孩子还小根本就听不出什么?伸出手碰触她俊美的脸颊,有了夫君和孩子很满足,也很幸福。
可是苏绾却是高兴不起来,只要他们还在皇城,卫皇后还有父亲和祈寒就不可能没有摩擦,他们的日子就不会过的安生。
有一件事是她思索了许久的,一直很想当他说,却又怕他会抛不下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祈寒,如果我们离开宣州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过我们想要的平静日子如何?”
这件事是祈寒不曾想过的,他知道苏绾在担心什么,“阿绾,你放心那些害过你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