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府府衙外的一处角落,一身玄色衣衫俊挺身影,腰间悬挂长剑,背对来人而立。
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跪地道:“主人,琅王如今已经平安到了沂州,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人声音清冷如冰,透着难以捉摸的情绪,一声轻哼从胸腔发出,“我们的人已经混进去了,没有我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是!”那男子转身离开。
那人从手中拿出一封信笺,嘴角划出诡异的弧度,口中念道:“望贤山!”三个字儿。
苏绾很想将司空芸儿身死之事告知凌傲天,又觉得突然说出口有些唐突,决定等稍稍安稳些了,再将事情想告知。
祈寒到达封地,自然是要培植自己的势力,换上心腹之臣,因此权利交接过后州牧韩延便会回京,另有派任。
至于那些乡绅,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初来沂州只要他们不惹事,暂时是不会动他们。
申屠俊早在他们之前几日便启程,大军行军速度比较慢,再有三两日应该能够到达沂州城。
沂州城有两万护城军,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心中最担心的是复耕之事,农时不可误。
天儿渐渐的暗了下来,夜幕再次降临,苏绾等人忙了很久,方才将东西都收拾妥当。
今夜是他们来沂州的第一日,苏绾命厨房略备酒宴,众人不分尊卑,同桌而食。
宴毕,众人皆没有散去闲谈着,苏绾很想知道沂州的近况,苏瑾曾经私下里说过,此次太子派他来,除了修建衣冠冢之事,也是来帮助祈寒。
苏绾看了看众人,知道哥哥的心意,最先将话题引到沂州的问题之上,开口问道:“祈寒,今日和那个州牧谈得如何?一路以来为何会有如此多的良田弃耕?”
祈寒闻言眉宇不觉陇上淡淡阴霾,一旁的荣安见祈寒没有言语,解释道:“沂州城就只有十七万两银子可以用,真是收刮得干干净净。”
苏瑾见祈寒皱眉,“祈寒,如果是银子的问题,大可以不必担心,太子交代过,国库划过来的银子有需要可以用,估计皇帝陛下也有此心思。只要荣叔能够做一本假账复命即可。”
祈寒没想到太子和父皇竟存着这样的心思,此时沂州就像是无底洞,光靠银子是填不满的,解决根本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祈寒已经命荣安大致的了解过,以荣家为例,当年荣家就是走的仕途才会离开沂州,只是当年离开之时沂州没有如今这般荒凉。
祈寒凝眉,终于开口道:“此地重文重武不重农,年轻的男子大都远离故土参军考功名,留下来的均是老弱妇孺,纵有良田万顷,无人耕种也是枉然。”
闻言众人皆惊,只知道沂州清苦,却不知道别有内情。
苏绾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了愁苦,若是真如祈寒所说,当初制定的诸多决议均要重新商榷 。
“祈寒哥哥,如今看来只有卸甲归田方能够解决此等问题。”
这一点祈寒也想到过,大周等级分的很清楚,让士兵卸甲归田去务农,就算保留军籍,分发饷银定会有大批的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