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沫顿时驻足,眸光情不自禁地落向齐泽奕,他着了件水深蓝色的锦织衣袍,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与世无双的俊逸;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特有的高贵与优雅。
这个帅得如同妖精般的男人,明明与她彼此相爱,却注定了要分开……
眼看着他们已经走近,蓝沫忙垂下眼帘,不敢再多看齐泽奕一眼,生怕多看了,眼泪就会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她唯有收拾好心情,万不能在齐泽奕面前露出破绽。
“沫儿!”齐泽奕走近她的身边,本想着她昨天晚上对他不冷不热,正要开口说些好话讨她欢心,目光却不经意地落在了她红肿的双眼上。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齐泽奕担心地将她搂入怀中,怜惜地抹去她的泪,然后看了看那边的云诺,又问:“是太子妃欺负你了吗?”
蓝沫苦笑着摇了摇头,哽咽道:“她哪能欺负到我,是我自己太过矫情罢了,一想到呆会儿丞相府上下都可能因我而死,我就难过,所以一时没忍住,便哭了……”
她找了充分的理由,让齐泽奕完全相信。
果然,齐泽奕听后,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安慰道:“放心,今天的滴血验亲只是走个形式,应付那些文武百官,父皇不会真的处斩丞相!”
“奕说的对,沫沫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月铭殇如之前般亲密地抚了抚她的头,仿似也在告诉她,让她不必太过担心。
看着眼前这三个都关心着自己的男人,虽然予洛没有说一句话,但是蓝沫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他的那分关心。
所以她吸了吸鼻子,勉强挤出笑来:“人家只是伤感一下而已,现在哭过,心里已经豁然开朗啦!”
见她笑得这样勉强,齐泽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而且她莹润的眼眸有些不安地流转着波光,像是在刻意闪烁回避着什么,这让他感觉到沫儿藏有心事!
可他并没有多问,眼下文武百官都已进宫早朝,他们也得尽快赶去乾坤殿。
到了乾坤殿,人都已经到齐,丞相和老夫人也从天牢里押到了朝堂上。而此次早朝除了在朝为官的官员外,还有太后,皇后,以及连夜从御北山庄赶来的初玦化。
今天的早朝内容,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只见一位大臣站出列队,恭敬俯身道:“皇上,既然人已到齐,就请将那副尸骨抬上来,同丞相验亲吧!”
说话的这位大臣,显然是太子的人,这次是难得扳道丞相的机会,所以他又怎能不牢牢抓住。
然皇帝却是淡然一笑,威凛的声音响彻大殿:“哪有的尸骨,那只不过初老庄主家的二小姐同朕开了个玩笑,如今有初庄主在这里做证,众亲家大可问他,御北山脚上是否真埋有所谓的真正丞相千金的尸骨?”
皇帝此话一出,太子.党顿时一片哗然,都面面相觑,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太子,可是皇帝的突然转变,太子也并不知情,所以他此刻也是憋了口气。
相较之下,丞相党反而是松了口气。
可夜珲并不是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他的唇角拂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开口问道:“希若小姐又岂能拿这样的事开玩笑,而且儿臣之前去过御北山庄,确实在御北山下见过一座新坟!”
皇帝面无神色,而是胸有成竹般将目光落向初玦化,示意他来打发太子。
于是乎,只见初玦化站了出来,对太子行了个礼,恭敬地道:“太子多虑了,那座新坟,只不过是老夫为庄里病死的一位家丁所立,又岂会是丞相千金的,而且这丞相千金也在这大殿之上,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太子刹时凝咽,心里却是明白过来,这件事分明就是皇上和初庄上串通好了,不过,就算没有尸骨,他仍有办法拆穿假蓝沫一事。
“父皇,没有尸骨,也并不能证明眼前这位蓝沫就是相府千金,请父皇下旨滴血认亲,否则文武百官难以信服!”
太子话音一落,其余的太子.党都齐齐喝出声道:“请皇上下旨滴血认亲!”
蓝沫紧张地拽紧拳头,手心冒出层层冷汗,虽然皇上已答应放过相府一家,但是现在事情还没尘埃落定,她还是有些担忧和害怕的。
看出她的紧张,齐泽奕靠过来,伸手捉住她的拳手,然后将她紧握的手指慢慢舒展开,低声道:“沫儿,别担心,滴血验亲,未必就能验出真假!”
蓝沫不语,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