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沫有着说不出的震惊,因为她看到,阿月正坐在铜镜前,用手慢慢地从自己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那是一张,怎样倾国倾城的脸!
没想到,一直戴着面纱的阿月,竟然也用了人皮面具,更让她想不到的是,阿月竟是生的如此美丽,这世间她所见过的女子,恐怕也只有希瑶,才能与之媲美了吧!
“阿…阿月姐姐……”蓝沫忍不住哑然失声,这样偷窥到别人的隐私,按理说她应该悄悄地离开才对,可是看到这样漂亮的阿月,让蓝沫不禁大胆猜测,阿月便是月薇儿!
她这一出声,惊得阿月身形一滞,慌张失措地抓起桌上的面纱,欲往脸上遮去。
蓝沫见状,忙奔过去抢走阿月的面纱,急切地问道:“你就是薇儿,对不对?”
阿月不敢正面看着蓝沫,慌乱地背过身,开口否认:“我不是……”
“你就是!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月大叔相认,还故意戴着人皮面具来欺骗他?”蓝沫有些激动,情绪失控地紧拽着阿月,“若是你不愿意承认,那我们现在就去见月铭殇,让他看看你的真容,看你究竟是不是薇儿!”
说话的同时,蓝沫就将阿月往屋子外拽去,仿似恨不得让月薇儿和月铭殇马上相认。
“阿南,你放开我,别让我去见他!”阿月神色慌张地挣开蓝沫,终于不再否认自己的身份:“是的,我是薇儿,骗你们是我不对,可是我有自己的苦忠,暂时还不想让他知道是我!”
蓝沫停了下来,十分不解地问:“究竟是什么样的苦忠,让你不能和月大叔相认呢?你也看到了,他为了找你,日夜奔波,你怎么能忍心呢?”
或许她自己也是因爱而受过伤的人,所以见不得这样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
阿月神色哀婉,幽幽叹息道:“我当然不忍心,可是阿南,十年过去了,我不知道他心里对我的爱是否一如从前,也不知道他这样辛苦的找我,单纯地只是为了弥补以前,还是真的因为爱我!”
“月大叔当然是爱你的啊,阿月姐姐,别说你看不出来,他的真心都写在了脸上,你怎么还能怀疑他呢?”
阿月凝咽,沙哑的嗓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黯然惆怅地跌坐在凳子上,心里不停地想着和月铭殇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见她一副凝重的样子,蓝沫也缓和了语气,轻声劝慰:“你和月铭殇已经错过了十年,现在好不容易重逢了,难倒你忍心再让彼此错过吗,我也是过来人,知道相爱却不能相守的痛苦,所以阿月姐姐,你一定要珍惜和月大叔难得相逢的这份缘,莫要等再错过了,到时只怕会后悔莫及!”
蓝沫的字字句句都犹如沉重的烙铁,投入了阿月的心湖,击起层层无法平静的波澜。
“可是…我现在还没能勇气面对他…阿南,就当我求你,千万别告诉他我就薇儿,等我想明白了,自然会与他相认的!”
阿月紧握住蓝沫的手,低声恳求。
蓝沫虽说急着让他们团聚,却又不能强人所难,只好妥协道:“那好,我不会告诉月大叔的!”
两人达成协议,又再说了会儿话,蓝沫不想回屋独睡,这夜便和薇儿挤了一宿。
三日后,蓝沫身上的鞭伤在阿月的精心调理下,已经好得差不多,结痂的伤疤都开始脱落,粉嫩的新肉长了出来,于是阿月又给蓝沫重新配了药,只要将这种药涂抹在新长出来地方,过个几日,就会和原来的肌肤一样,完全看不过受过伤的痕迹。
这日,阿月要回山谷的小屋取些药材,月铭殇陪同她前往,而蓝沫一人在家,着实有些无聊,便来到了镇上,准备打探一下这几天的最新消息。
在她养伤的这三天,阿亚都没有再出现过,这让蓝沫有些疑惑,却又想,他不来倒是少了很多麻烦。
小镇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嚣叫卖此起彼伏,商人们不顾烈日的炎热,仍旧激情四射地站在店门口招览客人。
蓝沫走近之前经常去的那处酒家,刚坐下,就见一个熟人朝她走了过来。
“阿南姑娘,好久不见!”贺春礼貌地跟蓝沫打了招呼。
蓝沫嫣然一笑,也招呼他一并入坐:“贺先生,真是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
“是啊,本以为这次来纳察尔,不会再见着姑娘,如今见着了,倒是要和姑娘道声别!”贺春憨厚地笑道。
“道别?贺先生要去哪里?”
“回京城,眼下边关战乱四起,实再不益外出跑商,家里担心我在外不安全,所以跑完这趟,我就呆在京城,再也不来喀昌国了!”
蓝沫点头,道:“这样也挺好,两国随时都有可能打起仗,京城无外乎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