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
乔莞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唇畔微张着,就跟被抓了个现行似的,比方才还要紧张。
“你在撒谎?”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低低沉沉的嗓音,居然比她们学校那个七老八十的教导主任还要严厉。
她悄悄瑟缩了下,仍旧死鸭子嘴硬:“没呀。”
傅天琅没接茬,他面容严肃的低下头,静静的看着她,眼波流转间,那隐隐流过的不愉就犹如一只无形的手,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时候的乔莞只觉得自己就像电视上那只猴精,被如来佛一巴掌压下来,“啪”的一个脆响,彻底的蔫了。
“阿爸刚才找我。”她没敢再瞧他,也不知怎么解释,只能一回身,夹着尾巴跑了,可这马不停蹄的跑了一路,依旧能感受到身后那人的视线,仿若芒刺在背般令人心惊。
乔莞知道她这次又玩大发了,之后几天傅天琅虽无甚表现,可光瞧着他那冷飕飕的眼神便知道火气不小。
于是在当天晚上,凉风徐徐刮过的时候,乔莞又一个人窝在院子里织毛线。
乔妈端着茶具路过,瞅她一眼,问:“在织啥?”
乔莞打了个喷嚏,没吭声。
等到数日以后毛线织好,约莫能看出那是一双棉袜,嗯……深棕色,男款。
数日后,乔莞想起了大和尚的话,于是趁着一个周末,背上药篓往清普寺去了。
山路依旧狭窄,她却走得格外轻快,只要想到今天之后,自己这双眼睛就能恢复正常,不必再瞧那些鬼鬼怪怪,心情便格外舒畅。
乔莞见天色大好,倒也不着急,抹抹额际热汗走走停停。
一路上还挖了不少蘑菇野果,最后她走累了,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乘着树荫,神色惬意。
可却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飘来一块乌云,阴沉沉的往下罩,很快便蔓延开来,一股及其凝滞的气氛在周围笼罩,而黑压压的天际更像是裂了道口子,“轰隆”的一声巨响,只闻雷声不见雨。
乔莞心头大惊,连忙从石头上跳下来。
坏了坏了,她可没带伞啊!
正要迈步狂奔,乔莞又愣住了。
只见在离她数步远的地方,空气中突然裂开一道类似于门的口子,紧接着,铁锁拽地的声音乍然响起。
乔莞站得笔直,抬起两条胳膊揉眼,用力的揉眼,再用力的揉眼。
可没等她在看清楚一点,四周阴风大作,吹得周围的树杈“哗哗”作响,她必须努力攀着身旁的大石块才能免去被吹下山的风险。
那风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周围变得静止了,但那个黑色的口子里却钻出一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