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吻得极致,吻得热烈,好像要吻进她的骨子里,她一开始还不太习惯,后来慢慢的回应,直到安静的病房内全是沉重的喘息。
等他松开她,乔莞软趴趴的倒在他胸前,身上被染上了这人的温度,耳边则时不时传来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心跳。
她松了口气,他回来了,一个活生生的傅天琅又回到了她身边。
“琅哥,你觉得人有下辈子吗?”她咕哝一声,小声的在他胸前问。
他似乎顿了下,垂眸看了她许久,点头:“有。”
乔莞垂着脑袋,将一张脸埋入他怀中,并不去看他:“嗯,我也觉得有。”
她沉静数秒,深深嗅了一口他纯男性的气息,说:“我跟你说,你要好好听着,如果真的有地府,有奈何桥……到时候我就在桥头等你,你要记得,穿白色袍子,扎着辫子的那个女孩就是我,我不喝汤,我等你一起下去,然后下辈子,不管你投胎去哪,我都会找你。”
他没说话,只是气息加重,拥着她的力道更紧。
在命运面前,乔莞心里有些凄凉,但有些事还是想与他提前说好:“不过,假如今生是我先走了,你别难过,也别为我守一辈子鳏,你的人生还很长,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吧,记得别再做傻事了。”
她想起他身上的阴煞,更不忍心问他的死因。
他似乎颤抖得更厉害,她却不敢看他的眼,闷闷的哽咽道:“还有啊……其实我没那么大方的,往后你如果要来坟头看我,不能带你那个女孩来,因为我会嫉妒,会生气,但假如有一天,你真的喜欢上了她,不再需要我了,那就写一封信,在当日的阴时烧给我,收到之后我就不等你了。”
光是想想他身边会多出一个女孩,他曾经给她的呵护会变成另一个人的东西,她那颗心就疼得厉害,也嫉妒得发狂,但她知道不能这么自私,人生路漫漫,他需要一个知己,一个伴侣,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他能念着往昔的旧情,不要与她一起出现在她面前,她宁可捂着耳朵当鸵鸟,装死赖活当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想见到他疼惜另一个女人的画面。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双臂一僵,将她拥得更紧,那沉重的力道仿佛是要揉进身体里。
乔莞觉得疼了,也有些呼吸困难,却没出口抱怨,只是闷闷的嘀咕道:“没,我只是觉得有些事得先说清楚才好。”
“我不同意。”深邃的眸微眯,他突然抬起她的下颚,迎上那张已经哭得红扑扑的脸。
乔莞动作一僵,呆呆的回望,心里其实不太明白他的不愿意到底是几个意思,是不愿意找新欢还是不愿意给她烧信?
“这一次,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他垂眸认真的看着她,危险的气息渐近,而当乔莞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腰上的胳膊已经容不得她躲了。
他又吻了下来,明明刚才还是小心翼翼,格外的深情,谁知一转身,动作越发粗鲁了,一口下来险些咬掉她的嘴皮子。
乔莞“哼哼唧唧”的抗议,可两条瘦条条的胳膊根本不是老树根的对手,而在这场深吻中她分明感受到他举止中所蕴含的愠怒,于是更不敢吭气。
“瞎说。”好不容易她从他手中捡回一口气,生怕他到时冲动,忙叮嘱道,“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不管多少年我都在桥头上,你一下来就能看到我了,所以别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否则……否则我就再也不等你了。”
她这话说得认真,即便她不了解他的过去,也明白在她离开的那三十年中,他并没有白白的虚度光阴,相反的,他肩上的担子也许比她想象中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