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琅神色一凛,抬起被煞气缠绕的指尖,眼看着就要扣住他的脖子!
郑叔吓得眼眸暴凸,那可是重堂穴,是他们老鬼头的命门……
“我知道她是地府的鬼差,而你与她穿着同样的长袍,那么你一定认识她,她在哪?再不说,我就杀了你。”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脸色阴沉,眸中杀意一晃而过。
郑叔吃惊,从他认真的表情里他读出他的认真,这个男人没有在开玩笑,他也从不开玩笑,若是他不从,那么在下一秒他一定会扭断他的命门!
“慢!慢!慢!”郑叔吓得大喊,“我说,我说还不行?”
傅天琅收回手,狰狞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身上的压迫瞬间退去,郑叔松了口气,可刚要起来才发现……
日,腿软了!
“乔莞她……受了点伤,近日在地府休养,约莫一个月之内就能回去,你不必太过担心。”
傅天琅神色一冷,杀气涌起:“什么伤?为什么会受伤,谁让她受伤?”
郑叔一脸为难:“既然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何不亲口问她?”
傅天琅眯起眼:“她在哪,我要见她!”
郑叔轻咳一声,慢慢吞吞的踏入了生死门:“这恐怕不行,你既是未亡魂,自然进不得地府。”
凌厉的杀气汹涌而至,傅天琅毫不留情的扑向眼前的老鬼,可老鬼早早过了生死门,就在门与他之间有着一道透明的屏障,他不知那是什么,一旦触上去便犹如被电击似的发疼。
傅天琅满身戾气,想也不想的便拼命的撞击,而当他每撞一次,屏障内便是一声惊天巨响。
只看得郑叔目瞪口呆,虽然知道他撞不破,但仍旧忍不住的心惊肉跳。
“唉,你这又是何苦?”
傅天琅站在原地不动,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回去告诉她,她不来,我不走。”
又是一声长叹,郑叔回头望他一眼,心想再过不久,他就会支撑不住的自己回去,谁知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他再去生死门外一看……
那男人仍旧雷打不动的在门外站着。
乔莞受了几日的香火,魂体好了许多,至少在鬼医给她缝合的时候她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就是一条胳膊仍旧抬不起,一颗脑袋也只有下半张脸能动……
送走鬼医,乔莞懒洋洋的卷缩在床上,她想家里人,也想傅天琅,但现在这德行实在没法看上去,只能默默当米虫,好好养伤,争取早日还阳。
“阿莞啊……”郑叔推开门进来,见她那懒样,说道,“赶紧起来,去一趟生死门,有人在等你。”
乔莞没什么力气,眼睛睁开又合上,伸了个懒腰说:“谁等我?”
她就是地府里的一只小鱼小虾,谁没事会找她?
“傅天琅。”
“咚”的一声,是乔莞从床上摔下来的闷响。
这下乔莞再也不敢耽搁了,匆匆下床,可又怕在跑动间会弄断胳膊上的灵线,于是剪了郑叔的一件旧衣裳,扯着白布条一层层的裹上被切断的接口处,连脑袋也没放过,一圈一圈的缠绕,最后带上斗笠,只露出两只眼睛便急匆匆的去了生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