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莞点头:“暂时……没有受到传召。”
傅天琅认真的看着她,沉默良久后,郑重的问道:“莞莞,既然嫁我为妻,那么你能否答应我不再回地府,不再管阴间事,当一个普通的女人,与我相守一生?”
乔莞微微一愣,抬头有些吃惊的瞧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不喜欢。”他表明立场,只因她一句“凡人”,他心头便不痛快起来。
可他尽管这么想,内心却不愿再逼她,久不见她回应的时候,他幽幽一叹,正待改口,围在腰上的手却倏的收紧了。
乔莞撒娇似的在他怀里乱蹭:“原来哥哥是为这件事而不开心呀。”
“嗯。”他大方的承认,他确实不喜欢她阳间、地府两地走,更不喜她为了任务在他触及不到的地方铤而走险。
“这样多好,不满意就说出来,别像个闷蛋一样让人猜。”乔莞咕哝一声,自己知自己事,她又不是很聪明的人,他却整天叫她猜来猜去,多累呀。
“好。”
“妈妈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已经是哥哥的人,那么哥哥不喜欢的事,我当然不会做了。”
他唇畔微勾,拍去落在她脑袋上的积雪:“真的?”
乔莞很狗腿的要去亲他,但她人小,哪怕站在小木轮车上,踮起了脚也还是差一点。
于是她伸着小舌头,舔了舔他的喉结:“真的,真的,我可是一个很本分的人,既然嫁了,自然是哥哥的人了,往后除了你身边,我哪也不去,拿扫帚赶我也不走。”
她听见他略带愉悦的笑声,随即傅天琅俯下身,就着她粉润的小嘴回吻。
“莞莞,你这么说……我很高兴。”
乔莞闭着眼睛与他纠缠,而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长叹。
她家的男人耳根子软,就喜欢听情话。
傅天琅目光微动,眸中盈满笑意。
但他却没料到,尽管她的情话说得再动听,等到事情真正发生的那一刻,这向来温吞,不喜与人争的女孩,留给他的永远只有一个背影。
下雪天,真好看……
房子变成胖老汉……
小树好像大白伞……
木轮车推在石子路上,乔莞蜷缩起身子坐在木轮车上哼歌,明明是大寒的天气,她披着他的外套却觉得格外暖和。
侧过脸,她瞥了眼身旁的勾魂伞,眉头轻轻打了一个结。
“要扔了吗?”她拾起那把破破烂烂的黑伞,仰着脸问他。
他瞧着她不舍的小眼神,啼笑皆非的摇头:“不用。”
“唔……最后一次。”她举手保证,顺道将小黑伞塞进布包里。
做完这次,她以后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平平静静的留在他身边,哪怕两人注定一生无子,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有她。
“好。”
骨碌碌——
是木轮滚上小碎石子的响动,一片白茫茫的小镇上,一个男人推着车上的女孩走远了。
乔家人明日就要离开小镇了。
乔爸有些舍不得,吃完晚饭便出门与几位工友打牌。
那几个伯伯乔莞都见过,如今也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但乡下人么,都是平日做惯农活,到了老的时候,手脚还算利索,只是乔爸原本十来个工友,现在死的死,走的走,还留在镇上养老的也不过四五号人。
这么一叙旧,竟到了深夜也不见回来。
乔妈在院子外探头探脑的等,最终没忍住,跟着傅天琅出门把那个喝的醉醺醺的老头子给背了回来。
而这么一忙活,等到傅天琅上床歇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的事。
乔莞半梦半醒的听到开门声,随着床畔微微下陷,她一翻身滚进他怀里。
“回来了?”她打了个呵欠,懒懒的抱着他说了一会儿话,一只手则顺势伸进他半开的睡衣里。
“睡觉。”他在黑暗中扬起唇角,一把揪出那只来回搓油的咸猪手,“明天要早起。”
小气,还不让摸。
乔莞不满的咕哝,安静了良久后又开始不安分的往他身上爬。
小脸蛋埋入他的肩窝,她瞧着他的眼睛正闪闪发光:“琅哥。”
“嗯。”
“琅哥。”
“……嗯。”
“琅哥。”
“……你很精神?”他用力掐住她的腰,作势要将她压在身下。
“么有,么有!”深知他这动作的意思,乔莞用力摇头,凑过去跟领导讨亲亲,“咱们商量个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