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满脸的委屈,一双眼睛溢出的是满满的不安,惊恐,眼眶都泛了红。苏阳只觉得胸腔里好像是有一个角落里突然间变得柔软了起来,怔愣了一下,才将自己的手从初夏的手中抽出,声音依旧是冰冷一片:“初夏,昨天监控全面瘫痪,今天早上还在维修,你不会不知道吧?”
眉头皱了皱,眼前的人那样可怜的模样落在了自己的眼中突地在心中勾起了些许的厌恶。可恶的女人,就知道装模作样的讨别人的欢心,刚才差些便被她骗过去了!
胸腔里“砰”的一声,好像有东西炸开了一样,初夏只能够将自己还伸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眼眶里是碎了一片一片的坚强。只能够一个人垂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依旧执拗的开口说着:“我没偷东西,我没有!”红唇抿成了一条线,好让自己的脆弱不被人发觉,指甲都扣入了肉中,还觉得不够用力,直到刺破了皮肉鲜血流了出来才罢休。
鬼使神差的,苏阳看着眼前人乌黑柔软的发顶有些怔愣,刚才她手心中的柔软现在似乎还能够感觉得到,心头也跟着多了些柔软,鬼使神差的,就松了口:“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够将东西找回来,那么你就离开吧。”
一室哗然,希贝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低声问道:“这怎么行?现在不是已经明摆着了么,她就是那个小偷,你怎么还……”
苏阳不理会她,大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声音一如往常是一片冰冷:“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便将办公室的门紧紧的关上了,留下了满厅意外的人,希贝儿咬碎了一口牙也没有办法在说些什么,只能够收敛了满脸的怒气,冲着还愣愣的站在那儿的那群人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工作?不想要下班了是不是?!”
人群慢慢的散去了,绕过了初夏小声的说着什么,略带着嫌弃的声音,还有那种怪异的眼神,像是一根根针一般的刺得初夏不得不停止了背部,满身的冷汗。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的时候,初夏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轻声的叹息着,垂着头望向了脚下光洁的地板上自己的倒影。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明明放在了希贝儿办公室里的东西,怎么就悄然无声的消失了呢?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楼上就剩下了田甜和自己两个人,她明明看到了,为什么不愿意为自己作证呢?还有那颗翡翠究竟去了哪儿呢?
一大堆的问题在初夏的脑袋里钻来钻去,可是却还是依旧找不到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一时间初夏有些着急,额头上是一层细密的汗,有些失力的蹲下了身子,到底要怎么样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没有将那一个翡翠拿走呢?如果不能够解释清楚的话,就一定会被开除的!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那么就算自己没有坐过牢,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在用这样的设计师了。
初夏伸手轻轻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手足无措的蹲下了身子,轻声的喃喃着:“我该怎么办才好?”
一个人关在了办公室里的苏阳却和她一样愁眉不展的望着自己的手心,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在突然间就对那个女人变得有些心软了?是因为她无辜的可怜兮兮的眼神,又或者是她在之前那种脆弱的神情让自己在隐隐约约中对这个女人有了改观。
可转念又一想,一个能够抛下自己受伤那么重的朋友前来讨好上司的女人,一个坐过牢还能够装的那么纯真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了的,偷完了东西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也不是不可能。
苏阳两道眉毛不由的皱的更紧了些,将手握紧。不行,对任何人都可以心软,唯独对她不行!绝对不行!
唯独她不可以,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别人心软!
初夏不断的回忆着昨天晚上自己有没有将东西落在别的地方,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什么,可是所晚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脑袋过了一遍之后,可还是没有想起任何事情,昨晚上她确确实实的将东西放在了希贝儿办公桌上。可是东西为什么就不翼而飞了呢?还是说……被谁拿走了?
初夏不敢回苏阳的办公室里,她怕看到苏阳那样带着鄙夷,带着失望的目光。最终只能够一个人窝在了茶水间里,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无力。初夏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难道,自己真的就只能够这样离开了这儿么?
“真是搞不懂苏总对一个小偷居然那么好,这要是我啊,什么一天时间啊,这就让她卷铺盖滚蛋!”一旁有人朗声说着,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够让在茶水间坐着的初夏听个清楚:“给了她一天时间,不正好能够让她将偷走的东西放回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