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向了希贝儿,面前容貌精致的人却似乎变成了可怖的魔鬼,被绘的艳红的指甲直直的戳上了初夏的鼻头,希贝儿咬着牙低声冲她喊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但是你最好远离Delicate,远离苏阳,远离苏家!最好现在就消失,彻底离开A市!”
一连串的指责让初夏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要怎么反应才好,莫名其妙的被说了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这么一巴掌,连初夏这么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的发了火。
脸颊上还有这一片红色的印记,尖利的指甲划过了娇嫩的肌肤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红痕,慢慢的肿了起来。初夏瞪圆了一双眼睛抬头望向了趾高气昂的人,声调低沉:“希贝儿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误会了什么事情,我没有做对不起苏阳和公司的事情,我问心无愧,我是不会离开Delicate的,绝不!”
说罢初夏便拉开了厕所的门离开了那儿,只余下了希贝儿一个人有些气愤的站在了原地。经历了这么一出之后吃饭自然是没有心思了,初夏走到了饭桌前将自己的包拿了起来,对苏阳放低了声音轻声道:“苏总,您先吃着,我先走了。”
她左脸已经肿了起来,坐在她对面的白洛看的清清楚楚,见她离开白洛只能够站起来大步跟上,伸手轻轻的将初夏拽住了,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初夏冲他讪笑着:“我一不小心撞在门上了,我很笨是不是?”
“是啊!”白洛抿紧了双唇,面上的笑容淡了很多,伸手拉着她直接走出了饭店朝着药店走去:“我从来不知道撞门能够在脸上撞出五个手指头印子!”她不愿意说,白洛心中也很是清楚,恐怕就是和她一起去厕所的希贝儿打的,刚才在桌上就觉得这个人看初夏的眼神很不对劲,却没想到……思及此白洛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点,目光多了些许的阴沉。
看着两个人慢慢的走远了一点,苏阳将手中的刀叉放了下来,也没有心情在吃下去。良久之后,希贝儿才从厕所中走了出来,坐在了苏阳的身旁。苏阳抿了一口手边的红酒,声音冰冷:“希贝儿,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做多余的事情!”
希贝儿面色一僵,随即便恢复了之前的笑颜:“苏阳,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大懂?”
红酒杯和玻璃桌面相碰发出了“叮”的声响,苏阳转过头望向了希贝儿,眸子中像是深藏了万年的飞雪一般,满满的都是阴寒:“在昨天的展览会上,初夏所负责的东西,是谁动的手脚监控摄像一查便能够知道了,还需要我说的更清楚么?”
“管好你自己,也管好你的人,不要在做多余的事情,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别在让我发现你还在针对她!”
说罢了,苏言便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想要离开这儿。希贝儿有些烦躁的伸手将桌上的碗碟全部扫到了桌下,乱糟糟的声音传来,周围人的视线被吸引了过来,不住的议论着什么。
希贝儿猛地站了起来,一双好看的眸子中带满了怒气:“对,没错,就是我做的,我就是想要让她离开Delicate,怎么了?我做错了么?”
在一片玻璃的碎片中,希贝儿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将苏阳的身子转了过来,盯着他的眼睛说着:“倒是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把她带到了Delicate,你居然还让她做你的助理,你还想要培养她成为Delicate的顶梁柱不成?你忘记她对你们家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了?!苏阳,到底谁才做了多余的事情?”
苏阳抿紧了一双唇,声音冷的像是挂着冰碴一般:“无论怎么样,那都是我们苏家的事情,是我们苏家人该要考虑的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希贝儿面上是一片惨白,良久之后才将自己抓着苏阳衣袖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有些无力的笑着:“你还在恨他是不是?你还在恨我是不是?苏阳……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苏阳没有回答,在一阵沉默中转身离开了,看着他慢慢远走的背影,希贝儿有些无力的蹲下了身子,面上的笑意同脚下的玻璃一样碎裂了一地,精致的小脸上只余下了一片灰败和悲伤。
“我做错了么?真的,做错了么?”忽的,面上划过了一行泪渍,晶莹的泪水落在地板上晕开了一片水渍:“再也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了过去了。”
坐在了车上的苏阳有些伸手握紧了方向盘,眸色深沉。刚才希贝儿的话还在苏阳的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
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还能够回到从前么?开什么玩笑!”苏阳低声吼着,一圈砸在了方向盘上,尖锐的喇叭声快要刺穿了耳膜。逼着自己放松了身子,苏阳靠在了椅背上,慢慢的伸手将挡在了额前的碎发全部拢到了脑后,唇角忍不住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带着无边的苦涩。开什么玩笑,回到从前?呵呵,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