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拧了拧门把手,三年多的时间都没有人进来,门上的锁都已经有些生锈了。门吱呀一声被他推开,苏阳慢慢的走进来,房间里一股淡淡的霉味让苏阳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伸手将窗帘猛地拉开了,让刺目的阳光照进了这个黑暗的房间里。
这里还是苏玉成走之前的模样,连床上乱糟糟的被子都没有人动过,完完整整的封存着。
桌子上摆放着很多很多关于苏玉成的照片,在初夏和南七的眼中苏玉成该是那种精虫上脑****成性的人,可是,事实上却不是那样……
苏阳伸手轻轻的摩擦了一下已经落上灰尘的照片,上面的那个男人脸上挂着很青涩的笑意。
苏玉成对苏阳来说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可爱的弟弟。多亏了他,自己才能够在这个冰冷的家里生活下来,他对苏阳很好,是他口中经常说的:“铁哥们。”
那样一个人唯一的缺点应该是挥金如土,做事永远大大咧咧缺根弦吧?苏阳从来没有想过苏玉成会做那样的事情,会有那样的结局。
苏阳到苏家这么长的时间唯一看的顺眼的就是这个弟弟了,老爷子把她保护的很好,他身上没有背负着那些阴暗的东西,阳光,温暖,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的词语都用在他的身上都不为过。
也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人,苏阳才没有说出他和希贝儿的关系,让他们继续交往着。没有离开苏家。
苏阳伸手轻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头皮上的疼痛还有心尖上的痛苦一阵阵的袭来,让他几乎快要承受不住。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些原本清晰的很的感情和憎恨却变成了那么复杂那么复杂纠缠到一起的线,把周围所有的人都牵扯了进来。
说不清谁对谁错,谁有罪谁无辜,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每一个人都沾满了鲜血,每一个人都背负了一条鲜活的人命。在命运不停的转动下,他们这些原本不相干的人却又那么巧合的走到了一起,互相折磨着对方,至死方休。
“呵……”苏阳仰着头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声音低哑,只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带着浓重的讥讽。
他总以为老天不公平,对自己,对初夏,对所有人都不公平。但是现在看起来,老天是公平的,太公平了。
苏阳伸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心脏上的那些钝痛已经慢慢的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片的麻木,最终化作了一阵阵恐慌,将自己淹没。
如果,如果从最初就知道杀人的其实是南七,老爷子是不是不会死?希贝儿是不是不会死?他跟初夏的结局会不会不至于到如此?
该怎么办?杀害了苏玉成的凶手就在眼前,三年前的那个旧案的真正凶手就在这儿,可以洗清楚初夏的嫌疑了……
可是,如果真的那么做了的话,他们原本就纠缠不停的人生是不是会变得更加的纷乱?
他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那些个乱糟糟的想法已经快要挤爆了他的脑袋,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的低声呻吟着:“初夏,我该怎么办?”
……
躺在了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了一双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屋里刺目的光线,那人开始艰难的转动着眼珠子打量着周围的摆设。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界,满目的白色让她觉得眼睛一阵阵的疼痛。
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仔细的回响着没有昏迷之前的事情。
记得那时候,好像吊桥断裂了他们几个全部都摔了下去的……自己居然还没死?
“你醒了?身体怎么样?”
有陌生的声音传到了耳边上,躺在床上的人神经紧绷了起来,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倒吸了口凉气,低低的呻吟着。
那边上的人忍不住的勾着唇,笑的很是邪气,露出一行白牙:“别着急,我不会对你不利的。”
“你想要做什么?”声音脱口而出,才察觉了嗓音粗哑难听。
对面坐着的男人慢慢的笑开,带着些许痞痞的味道,刻意压低的声音是低沉的一片:“我只是想要和你做一个交易罢了,田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