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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离开了自己的店之后就直奔了医院,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找到南七,一定要找到南七。
可到了医院却只能够找到已经空了的床铺,初夏转过身就跑,一路冲到了自己所租住的房子里面,却依旧连南七和白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初夏喘着粗气站在了南七的房门前,拿着钥匙打开了南七的房门,里面只剩下了一张整洁的床铺,南七所有的衣服鞋子化妆品全部都还在这里,却已经不见了她的人。
初夏伸手扶着门框呆呆的站在了房门前,看着空荡荡的房门初夏只能够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鼻腔中泛起了一丝丝酸楚。初夏伸手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想让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
不在医院,也不在家里的话,就只能够在一个地方了。初夏伸手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拨到了脑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南七怀孕了,她却一直都不知道,她必须要找到南七,至少和她好好谈谈。谈谈白洛,谈谈……苏玉成。
初夏有些颓然的伸手慢慢的将门关上了,慢慢的离开房子,去了白洛的住处,现在的南七应该只有那一个地方可以去吧。
初夏原本着急的心情慢慢的变成了一片忐忑,她不敢去白洛哪里,她不敢去面对白洛。只要想到了白洛现如今只能够呆在轮椅上,她的心口就一阵阵的疼痛,一**的传来,快要将自己淹没。
南七现在正在超市挑选着白洛想吃的东西,按照他现在该补充的营养,喜欢吃的东西,不该吃的东西一遍遍的挑着食物,不厌其烦。
从超市里拿着满满的一兜子的食物出现在白洛家前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在哪儿踌躇不前的初夏。
两个人远远的望着对方,刺目的阳光砸在了身上隐隐的竟然觉得头顶有些灼热,初夏有些局促不安的伸手轻轻的抓了抓自己的衣服,低声喃喃着:“南七,我……”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想要见我了。”南七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声音沙哑。双手握紧了手中的塑料袋子,掌心中都铺上了一层汗渍。
“我只是……”初夏抿紧了唇,皱着眉头看着她,眼眶慢慢的泛了红。咬紧了唇不想要让自己的脆弱和委屈泄露出来,她不想要见南七,她讨厌南七,她不想要原谅南七。
就是因为南七自己才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就是因为南七自己才白白的在那种地方呆了三年的时间,毁了自己的整个青春,也毁了自己的全部爱情,让自己的一生都可笑的活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她不甘心,她委屈,可是她却总是没有办法恨南七。
初夏轻轻的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晶莹全部都逼了回去,张了张口,声音却带着一片浓重的鼻音:“想和你谈谈。”
南七握紧了手中的袋子,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润滑自己干涸的喉咙,声音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那么陌生:“你都知道了,是我杀了苏玉成,是我没出息的选择了离开,是我让你蹲了三年牢狱。还有什么好谈的……”
“南七……”初夏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鼻音,眼眶中的晶莹有涌了出来,慢慢的划过了苍白的脸颊,划过了下巴,落在了领口中消失不见。
“是我对不起你。”南七红了一双眼睛,瞳孔中是深埋的对过去的恐惧,拼命的在胸腔中筑起的那些坚固的堡垒,却已经瞬间崩塌了,南七咬着牙低声喃喃着:“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陷害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当我的替罪羊……”
“我当时太慌乱了,杀了人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我什么也管不了了,然后昏倒在了路边上。再之后……”南七低声喃喃着,回忆卷土而来,将她瞬间拖向了绝望的深渊:“等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你抓走了,那个时候你已经承认了人是你杀的,我知道我懦弱,我……”
“砰”。
一声巨响在南七的身后传来,截断了她没说完的话。初夏瞪圆了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身后的地面,面上有温热的液体慢慢的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初夏一张脸变成了惨白的颜色,双唇不住的颤抖着,声音喉咙中咯咯的滚动着,半晌还发不出一个音节。
南七察觉到她诡异的视线,僵硬着脖子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眼前是一片似玫瑰花田般的艳红,如火如残阳,红的刺目。
南七只觉得脑袋中尖锐的疼痛更盛了一点,一阵阵的眩晕袭来,耳边山还回荡着谁尖利的叫声,久久不曾散去。
初夏那张带着惊恐的脸落在了南七的眼中却变得扭曲了起来,随着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