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靳弈再没有说一句话,扯着那个女人进了房,呯地关紧了门。卓凌晚在他们关上门的那一刻,捂紧了脸,任由滚烫的泪水一滴滴落下。虽然早就知道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但看着他带着另一个女孩进房,她还是很难受,难受极了。
她抑制不住自己,哭了起来,却使劲地捂着嘴,不肯让哭声溢出来。
卓凌晚在窗口处坐了一晚上,凌晨时,门终于打开,露出了那个女孩子的脸。她的颈部有着明显的痕迹,正冷冷地看着卓凌晚:“你满意了吧?可以走了吗?”
卓凌晚这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她重重地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出去。那个女孩脖子上的印子那么明显,映在她的脑海里无法抹去,她揪紧了自己的胸口。
房内,郁靳弈坐在床上,手紧紧地拧着床头,在那里拧出了深深的印迹。女孩走回来,带着几份心疼,“她已经走了,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吧。”
郁靳弈这才抬头,看一眼女孩脖子上的印迹,低低地道:“对不起。”
“只是几处拧伤而已,不碍事的。”女孩不情愿地开口,眼睛泛着红。郁靳弈还是掏出皮夹递给了她:“自己拿钱去买点药擦擦。”
女孩握着那个鼓鼓的钱包,眼泪都滚出来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我明明可以……反正我是花钱弄来的,你也不需要负责。”
郁靳弈没有理睬她的话,吃力地抽出手机:“少华,马上到皇家会所来……”
卓凌晚只来得及回家清理自己。她冲了个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红通通的眼睛,苍白的唇,愣了愣。这个样子的自己,跟鬼没有什么差别。
她转头,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
走下来时,看到矍冰雪站在楼下,也红了一对眼睛。她走过来,目光咄咄地朝卓凌晚射来:“你昨晚一夜没回来,去了哪里?”
卓凌晚的身子晃了晃,自从生完十月后,她的身子一直没有补回来,昨晚睁眼呆了一晚耗尽了她太多的心力,面对矍冰雪时已经力不从心。
“放心吧,我没有去曲子桓那儿。”她知道矍冰雪的心思,直白地告知。矍冰雪的眉头扯了一下,虽然不满意于卓凌晚的态度,但她的答案让她吊起的心终于落了肚。
她的语气稍稍和顺了一些:“就算不是找曲子桓,也要照顾自己的身体。”没想到矍冰雪还能关心人,卓凌晚略为意外地眨了眨眼,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她坐进了自己的车里,并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去拨了郁靳责的电话:“今天什么时候去看十月?”
那头,郁靳责的声音冷冷的:“你终究还是对郁靳弈旧情难忘吗?竟然给他找别的女人?”
卓凌晚的神色变了几变:“你跟踪我!”
郁靳责冷哼:“不跟踪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实意地给我做事的?”
“我是不是真心实意,你早就该知道。”卓凌晚不客气地回嘴,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怒火。
郁靳责给狠狠呛了一下,片刻,扯紧了唇角:“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你都得给我办事,这是不能改变的,对于昨晚你的所为,我不满意到了极点。”
“郁靳责,你难道忘了吗?你给我的指令是不准离开,要守着郁靳弈,我做到了。至于能不能叫女人,你可没有规定!”
“灵牙利齿!”
“如果你说话不算话,我也会破罐子破摔的,郁靳责,还要我帮你下去,就讲信用一点!”卓凌晚也忍不住讲起恨话来。她恨极了被人利用的感觉。
郁靳责阴森森地应:“好,昨晚算我没讲清楚,我可以让你来看十月一次,下次如果再敢自做主张,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卓凌晚极快地敲定了时间,半句话都不想多说,挂断了电话。
那头,向来看着郁靳责,满脸不解:“二少爷,卓凌晚昨晚这么耍您,你该给她点教训尝尝!”
郁靳责看着手机,唇上勾起了复杂的笑容:“向来,你不觉得这个女人很值得人向往吗?不管有多少深仇大深,都不紧追不放,还要处处为爱过的男人作想,哪怕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仇人。”
向来有些奇怪地去看郁靳责。对于冷血无情的郁靳责会有这样的想法觉得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