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月未见秦惠,她显然憔悴了不少,也许是因为成天带孩子的缘故,她肤色粗糙,精神头也没以前那么旺盛逼人了,此刻的她静静坐在那里,面容疲倦憔悴,怀中还抱着熟睡的宝宝。
而坐在她身侧的胡影书却丝毫不关心秦惠,甚至没有从她手中接过孩子的意思,只是目光深沉地盯着一动不动的紫墨言。
“你们二位来有什么事吗?”紫墨言眸色微敛,沉声问道。她对这家人没有任何好感,不必好声好气地和他们说话。
胡影书率先站了起来,简单地拍了拍裤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墨言,好歹我也算故人,非得这么生疏吗?”
“故人?”紫墨言冷笑,“对我来说你们顶多是陌生人罢了。”
“你……”秦惠有些动怒,却被胡影书挥手平息,胡影书微侧过脸,脸色略显不满:“谁让你说话了?”
“她以这个态度对我们,那我们凭什么还要低声下气地求她!”秦惠不满地哼声,别过头去。然而她的音量却波及到了熟睡中的孩子,他哇地一声惊叫起来,不论秦惠怎么哄都哄不住。
紫墨言实在看不过去了,有些不耐地喊来了管家将孩子抱走。
当管家上前接过孩子时,秦惠还有些不放心地抬眼望向胡影书,眼里满是警觉和不满。紫墨言轻哧一声:“我的管家不管是煮饭做菜带孩子都是一流的,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让孩子在你怀里哭到再也发不出声我也不会理睬的。”
秦惠不甘心地瞪了眼紫墨言,又不满意地看了眼胡影书,眼神明显在责怪他不帮她说句话。但最后,还是妥协地将孩子交给了管家,果然不出多久,孩子在内屋就停住了哭声,这才让她放下心来。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拜访我的目的?”紫墨言半倚在楼梯处,语气尽显不耐烦。
“是这样的。”胡影书轻搓着手,眼神踌躇犹豫,迟迟没有开口,最后在秦惠的眼神催促之下才缓缓发话,“我的公司最近运营有些紧张,能不能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上,借我些钱?真的很急用,拜托了,墨言。”
“秦惠,你给我闭嘴,坐下!”秦惠昂首傲视着紫墨言,话还没说完,就被胡影书的一声怒吼打断。
“哇”胡影书的声音极大,可以清楚地听见孩子在里屋又一次哇哇大哭起来。
“我……我做错什么了?你不要脸,我还要呢!”秦惠任性地跺着脚,最后气得抓起包直接摔门而出,连孩子也没抱走。
“她根本不清楚公司状况的严重性,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胡影书微叹了一口气,一步步走向紫墨言。
紫墨言则避嫌地眯起眼,慢慢朝后退去,语气冷冽生疏,仿佛面前这个男人和她没有任何关联:“有话直说,别再靠近我了。”
尽管这是景夜浩的房子,但紫墨言还是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尤其是面对胡影书,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墨言,你为什么不肯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开我?我们不是说好分开以后还是朋友吗?”胡影书的眼底闪现心痛之意,眼见着紫墨言一步步躲避自己,就如同感知到危险存在的刺猬,顿时竖起全身的刺进行防卫,可谁还记得1年前,他们还同床共枕,亲密无间。
怪只怪他将全身心投给了公司,为了罗娇玉手中那点股权甚至不惜背叛紫墨言,如今回头,才发现他娶的是怎样一个泼辣狠毒的女人,自从怀孕期间,秦惠看谁都处处不顺眼,他稍微在公司处理事务晚了,她就在医院砸东西,还险些把孩子砸没了,谁也管不住她。生了孩子后更是横行霸道,只要他应酬到10点以后,她就狠心地把他锁在门外,不让他进卧室睡,害得他有好几天睡沙发,疲惫得连会议都进行不下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他已经受够了,他已经开始回忆起和紫墨言生活时的那些温暖。那时,不论他多晚回家,紫墨言都会趴在餐桌上安心等他回来,桌上永远是热腾腾的饭菜,浴室的洗澡水永远是新鲜温热的,甚至连床铺都带着令他着迷的柔软气息。
人啊,就是当好日子过惯了,厌烦了,最后失去了,才悔不当初。
紫墨言已经不再是他的妻子了,如此贤惠美丽的女人,是被他狠心抛弃的,如今,她又有了新的幸福,她将会给另一个男人捶背搓脚,端茶倒水,可又是为什么,这些都是他不敢想象的画面,因为每每想起,心就无休止地疼痛,忏悔,他必须有极大的定力才能控制住不去挽留她的冲动。
“说好了?谁和你说好了?还是你和别的女人说好的?你最好记住,欺骗我的人,都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原谅。”紫墨言傲然扬着脑袋站在原地,清澈如水的眸内透着无比的坚强和镇定。
胡影书呆呆地盯着她,竟一时觉得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