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残破的婚姻,如果没有守护的理由,要怎么才能坚持下去?
孩子没了,她也就没有了守护这段婚姻的动力。
“离婚吧,好聚好散。”她说。
她的眸色平静,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欧阳梵深刻的感觉到,她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欧阳梵落荒而逃。
他不想离婚,却又说不出低头的话,只能像是个失败者一样仓皇的逃开。
郝映很愧疚,这些天一直都是她在医院照顾袁羽。
欧阳梵每天都会过来看袁羽,但却不敢进来,他怕袁羽再提离婚的事情。
他只敢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她。
看她一天天恢复,欧阳梵心里的不安却像是病毒似的扩散。他总有种感觉,这次,要真的抓不住袁羽了。
袁羽一直是个安静的女子。
自从孩子没了之后更安静了,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似的。
白天陪着袁羽,一直都是郝映在自说自话,袁羽偶尔会“嗯”两声,安静的像是个没有生息的布娃娃,郝映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晚上有护工陪床,还有欧阳梵在外面“站岗”,郝映才放心回去。
伏在陵嗣怀里,她难过的抹了把眼泪,“欧阳梵太坏了,为什么要这么欺负袁羽。”
“他也不想的。”欧阳梵那个工作狂人,这阵子连公司都不管不顾了,全天在袁羽的病房外发呆。
“你还替他说话!”郝映捶打他的胸口,愤慨:“你要是跟他一样在外面厮混,我就带着你的孩子远走高飞,再也不让你看到。”
“我一向洁身自好,好男人的标杆。”陵嗣勾唇,笑的奸诈。
“有你这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吗?”郝映被他逗笑了,心中的阴云也散了些许。
“那,换你夸我?我是你家男人,你夸着我也有面子。”陵嗣捉住她的手,拂过自己的轮廓分明的脸,沿着脖颈缓缓往下,最后贴着坚实的胸膛,沉声道:“咱们挑个日子补办婚礼吧。”
郝映想了想,摇头。
“再说吧,袁羽现在这副样子,我去忙婚礼的琐碎事情谁照顾她?”
“你需要做的只是试婚纱,其他的事情,交给你男人就好。”
“在别人痛苦的时候笑是很不好的行为,过阵子再说吧。”郝映用袁羽当挡箭牌,坚决的拒绝了陵嗣的提议。
往下缩了缩身子,钻进被窝,背对着他假装睡觉。
陵嗣气呼呼的,又不能责骂她,只能死死盯着她的后脑勺,“你呀,自己的事情不操心,别人的事情管那么多!”
郝映挠了挠脸,没说话。
她只是还没做好应付陵家人的准备。
陵家人她只见过两个,一个陵尧,一个陵老爷子。每一个都战斗力极高不好惹,这两个代表性人物实在太具代表性,相信陵家其他人应该也不会好相处。
现在即便没有大操大办的婚礼,她们还是在一起,也挺好的。
一旦办了婚礼,将这份婚姻摆在众人的眼睛下,也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情。
她是个胆小鬼,不想打破现在的平静。
给她点时间,让她多积攒点勇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