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投资4万大洋的制衣厂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入萱宛怡手中,而蔡家一败涂地,从小富人家一下变成了贫穷人,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其中,还有二太太刘氏的投资,也全部血本无归。
萱家正院,正厅中。
蔡崇一脸阴沉,低着头一声不吭。
“老爷子,您就不帮女儿一把,眼睁睁的看着蔡家的制衣厂就这样不知给谁弄走了。”宛丽梅哭天喊地的叫着。
老太爷一拍桌子,吼道,“你让我怎么帮?那么大的窟窿,光布匹就2万大洋,要不是你们贪小便宜,隶军能那么火吗?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对你们惩罚的问题!”
“我觉得这是个阴谋。”蔡崇忽然说话。
“阴谋?你是说有人故意陷害,然后夺了厂?”萱华忠问,“可是,有谁能如此准确的把控呢?一方面抢先购了市面全部的胚布,调高价格,一方面诱惑你买了发霉的布,再等你东窗事发,适时抛出染好的布?又能准确地把控好时间将你们的厂收了过去?还能将原厂里闹得那么凶的城里技术工人全都留下为其所用,如果,这是一个人做的,那这个人心思缜密,手段毒辣,实在太可怕了,而且,将来一定是我们最厉害的对手。”
萱宛怡坐在张素云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侄儿也一直想,有谁能如此厉害?对这件事了如指掌。”蔡崇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自己掉进一个大坑里,而这个坑就是为他设计的,他不由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萱宛怡,她的脸上清淡冷漠,也看不出什么。
“爹,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人要对付萱家?我城里的茶业下家被挖了几家,不过都是小商,无所谓,可听说隔壁镇有人大批包销他们的茶业,而且,出价极高,全都是进丽都城的。现在蔡家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总是感觉不太对劲。”萱华忠一脸疑惑。
老太爷看了一眼萱宛怡,忽然问道,“萱宛怡,军服的生意不是你介绍给崇儿的吗?”
“对啊,萱宛怡,你不是为了让崇儿娶萱华的事情生气所以陷害我们吧?”宛丽梅瞪大了眼睛。
萱宛怡浓密的睫毛一挑,清澈如水的眸宛如一对晶莹的墨玉,淡淡地说,“我都忘了恭喜晋表哥和萱华妹妹,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哪能生气呢?”
蔡崇面色一变,复杂地看了萱宛怡一眼。
萱宛怡笑着说,“都是大人和院外的事情,我和娘又不懂,我们先告辞了。”众人神色各异看着这对母女悠然离去。
“华忠留下,其他人都走。”老太爷闷声说道,声音带着阴郁。
二房、三房夫妻都面面相觑,老太爷已经多年没有露出这等表情,四人赶紧离开,宛丽梅也是一惊,没敢再吭声,拉着蔡崇就走。
萱华忠心里一跳,低声问,“爹……”
“你给我将萱宛怡这对母女留住了!”老太爷低喝。
萱华忠对上老太爷那双布满阴云的眼睛,心里一怔,“我当然想留住,可,张素云她去意坚决,我还想请爹帮劝着。”
老太爷衰老的眼睛忽然射出一道亮如刀光的眼神,“蔡家的事情和那丫头绝对脱不了干系,这样的人走出萱家大门,就是萱家最大的祸害。”
萱华忠大骇,“她不过是14岁的孩子,如此缜密周详的计划她不可能想出来,也不可能是张素云所出,她性情柔弱……”
“放屁!”老太爷低声怒喝,“你眼瞎了还是老眼昏花了!14岁的孩子?柳氏陷害张素云和你二弟、萱雪嫣算计萱宛怡,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萱宛怡一声不响的一手扳过来的,她能极地反击,能坦然处置,能淡漠冷静,你认为她只是个普通的14岁女孩子?你说张素云柔弱,她敢提出和离,她敢当着老太爷我和一干家里的男人们的面都敢如此放肆,你认为是因为什么?是柔弱?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萱华忠被老太爷骂得头脑一醒,细想,“不可能啊……她们母女之前……”
“我告诉你,她们背后一定有人,就凭她们是不肯能成这样的事的,有人打着萱家的主意。而且,说不定不止一人!”老太爷冷冷地说。
“背后有人?”萱华忠茫然。
“萱宛怡像极了你母亲。”老太爷的眼睛忽然灰蒙起来,“她一样的狠辣,一样的嫉恨如仇,当初……要不是……老三、老六哪有活下来的机会,哪有你二弟、三弟。”
萱华忠大惊,老太爷从来不愿意说他母亲的事情,当年老太太不容各位姨太太是府里都知道的,而老太太死得蹊跷,做儿子的一直不敢问。
“从萱宛怡发烧那次起,她整个人都变了。”老太爷飞速还原情绪,低沉地说。
“对付柳姨娘她是可以,可蔡家的事她如何有能力算计?”萱华忠还是不肯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女儿。
老太爷白了他一眼,“白锦轩、步龙桀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