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倒抽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松开手,萱宛怡一把推开他,咕噜一下坐了起来,扬起手就要一巴掌煽下去,手举在半空却停下了,看着他握着胸部痛苦的样子,目光往下一看,他内穿的红色褂子胸部溢出一块深色。
她一惊,掀开他的外衣,伸手一摸,摸了她一手湿漉漉的,一看,鲜红色的,差点惊叫起来,赶紧压低声音,“怎么流那么多血?你伤还没好?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真是不正常!”
萱宛怡转身就要出去,被步龙桀一把抓住皓腕,往回一拽,“你去哪里?”
“你流血了啊!”她低声说,“我有懂医的丫头,让她来帮你看看。”
“不必。”步龙桀低声说,“不要暴露我的行踪,这样你会有危险的,而且,对你声誉也不好。”
萱宛怡看他一眼,看着越来越多的血,心里急着,责备地说,“你知道危险还出来,你父母不担心?你怎么就那么任性、那么贪玩?你还小啊!”
步龙桀看着她焦急的面容,带着喃怒的语气,心底忽然有种感动,他柔了声音,“不管什么危险,知道你担心我,就是值得的。”
萱宛怡当没听见他看似深情的话,掀开他的外衣仔细看,“不行,必须打开消毒止血,这样流血怎么行!你还是快去基地吧,基地肯定有药物。”
“我不去,我就在这里。”他似乎忘了痛,悠闲地往床上一靠,一手依旧握着她的手,一手抱过绿色缎面柔软的被子,嗅了一下,“真香,原来女人的闺房都是这个样子,难怪俗语说香闺呢。”
萱宛怡瞪着他,气得不知要怎么办,这种人除非他自己要走,否则,赶是赶不走的。
“你真不走?”她无奈地问。
“不走,难得到了温柔乡,我怎么舍得走?”步龙桀倒是不在乎自己的伤口在流血,看着平日冷清又傲气的少女,被自己气得不知该怎么办又担心自己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萱宛怡换了严肃的神色,“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把你送回督军府。”
步龙桀笑着松开手,看着她穿着寐衣裤翻箱倒柜忙碌的单薄身影,忽然有种熟悉而温馨的感觉。
萱宛怡捧着一堆消毒用的药,还有一件干净的白色绸缎寐衣,捧着到了床边,将衣服撕成布条,歉意地说,“家里没纱布,你就将就下。”
说完看着他,难道要帮他脱衣服?
他瞪着她。
她瞪着他。
“脱衣服。”她终于冷下面孔。
步龙桀嬉笑着,“你就那么急于宽衣解带吗?”
“我呸!”萱宛怡实在忍不住他的无赖,这个人就那么有本事逼着自己没有风度!
“你这人就是欠骂。”
步龙桀倒是毫不介意,边笑着解开衣扣,“也只有你敢对我这样,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蹦了。”
萱宛怡不接他的话,只管拨弄着手里的药,一抬头,看见他露出小麦色精壮的胸肌,她的脸悄然绯红,赶紧低着头,拿着剪刀剪开纱布,小心翼翼地揭开带血的纱布,看到两个还没完全结痂的血红的伤口,正不停的往外涌出鲜血,她咬了咬牙,低声说,“你忍着。”刚想撕开,可纱布还有一部分黏在伤口上,她自己都感觉痛,怎么都下不了手。
步龙桀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手里的纱布飞快一瞪,一声暗暗的撕裂声,萱宛怡忍不住眯上眼睛,听到他低笑声,才睁开眼睛,看着他带笑的脸,忽然觉得很恼怒自己,怎么就不恨这个男人!怎么就担心他!怎么就帮他上药!怎么就会在他面前露怯!
脸色一沉,毫不客气的用棉签将药狠狠地按到他的伤口上,看着他呲牙裂嘴又不敢大叫的样子,心里乐,嘴上狠狠地说,“该!”
“我说你怎么心肠那么歹毒啊?怎么嫁得出去?还就是只有我能收你了。”虽痛,他却觉得逗她很开心。
萱宛怡懒得理他,帮他裹上布条的时候,几乎贴上他裸露的肌肤,耳朵靠近他心脏听着有力的心跳,不由自己也跟着跳。
没用!她暗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