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宛怡淡淡一笑,“我们和你常家一直都只是茶叶的交易,居然不知道还有此等生意来往,我们怎么不知道常老爷的茶馆里居然还会买烟土?私下买卖烟土的罪名,可是不轻啊,不知常老爷是否有能力自保呢?据我所知,隶军从北方过来,对洋人私贩烟土进入中国,残害我百姓深恶痛绝,三令五声要查封各明暗烟馆,想必,常老爷的茶楼也保不住了,今日,隶军将会协同警察局一起进行全城烟馆大搜查,常老爷居然还有闲心坐在这里,谈着我家的家事,要救我家的弃妇。”
常老爷噌地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萱华忠惊讶地问,“萱宛怡,是真的。”
萱宛怡转身看着她这糊涂兼笨蛋的爹,心想,这顶绿帽,你活该带着!
“是啊,现在恐怕常家茶楼已经在搜查中了。”萱宛怡坐了下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萱华忠赶紧问,“宛怡,你刚才说的老王是怎么回事?”
萱宛怡对风柳说,“把老王带上来。”
老王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见到萱华忠和萱宛怡一冷一笑的脸,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没等萱华忠问话,便自顾自的猛磕头,“老爷、大小姐,真不关奴才的事啊,奴才不过一个拉车的,主子命令,奴才就得听令。”
萱华忠这下气坏了,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瞪着一双要吃人的眼睛,吼道,“你说,那个贱人怎么个命令你?”
老王头一次见老爷愤怒得如同一头野兽,吓得他哭了起来,“老爷,奴才是被逼的啊,奴才家里有个病孩子,常年吃药……”
“老王,你要直接说,柳珊多长时间去见一次常老爷,每次多长时间?老实说了,自然不会让你断了生计。”萱宛怡打断了了他的话。
老王听见不断生计,赶紧抹了把眼泪,说,“他们通常一个月见一次,一般都两三个时辰,他们都干什么奴才真是不知道啊,老爷、大小姐,饶了奴才吧,奴才说的是真话。”
萱华忠一愣,全身似乎抽去了力气,手不由松开,身子也摇摇晃晃,吓得张成赶紧扶了,他看了一眼萱宛怡,满心焦急,不知大小姐今天是打算干什么。
“带下去吧。”萱宛怡心里冷笑,淡淡道。
“爹,常家您是不必顾忌了,今天步龙桀派人查封已经发现的几处小烟馆,其实常家万家香酒楼和富锦茶楼的背后就是烟馆,这下,常家大伤元气了,所以,他不会对您竞选会长之位有什么威胁了。至于,柳珊和他勾结,想必多数是为了烟土生意。其实,柳珊在东北时就和日本人来往密切,您不是不知道吧?如果柳珊是个普通的女人,休了她放进尼姑庵也就罢了,可,按照现在的情况,她背后有常家和日本人,并早就将我萱家算计进去了,再这样处置,似乎对萱家不好……”
萱华忠揉着太阳穴,“冤孽……冤孽……真是冤孽……”忽然,他抬头,瞪着一双发红暴怒的眼睛,猛站了起来,阴冷地喝了一声,“张成!”
张成正扶着他,抬头看到他的眼神,也是大骇,好恐怖的眼神。
萱华忠一句话没说,低头看了一眼张成,露出一抹嗜杀的神色。
张成一愣,飞快地明白过来,忙瞅了一眼萱宛怡,萱宛怡淡淡一笑,“按老爷的意思办。”
柳珊忍着短腿的痛,瞪着眼睛看着唯一的窗口,她派去的人说已经通知了常家,廖忠也去了一夜,木村虽然没有动静,但常老爷却来了,所以,她满怀希望等着。
常家历来是萱家最大的客户,萱华忠一向是很给常老爷面子的。
门吱呀的开了,她大喜,却看见两个下人冷着脸走进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麻袋。
柳珊浑身一冷,“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杀人吗?你们敢!萱华忠!你给我滚出来!你敢杀我?你不怕被……”她越怕声音越大,奋力往后缩。
张成走了来,冷笑两声打断了她的话,“柳珊,我奉老爷的命按照萱家的家规执行家法,休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作恶太多。”
柳珊浑身颤抖着,“你……你们要干什么!”忽然,她全身血液如同冰冻一般,接着又如何千万个虫子撕咬,不禁抖得更加厉害,倒在地上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