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吃早饭,还有订婚戒指希望你会喜欢……
看完陆行留下来的纸条,安夏拿起了那件白色T恤,恍惚间竟然回忆起一去不复返的时光,那晚她在出租车司机的帮助下将醉酒的两个人安置好,并且一大早就跑到临近的地摊上买了两套纯棉的白色T恤和休闲裤,此刻陆行做着和她当初一样的事情,可是两个人的心情却完全不同,安夏拿着衣服去洗手间简单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脑子里突然想起,陆行在纸条上的最后一句话:记得吃早饭,还有订婚戒指希望你会喜欢……
订婚戒指?!安夏迅速的跑到开放式的厨房,却发现早餐饭盒在餐桌上,手忙脚乱的打开饭盒,第一眼就看到了酒红色的首饰盒格外的引人注目,安夏并没有打算拿出来只是迟疑了一下拿出了白粥和几碟小菜,一点点的吃起来,微波炉里的包子也是她最喜欢的豆沙馅。
在吃完之后安夏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餐桌,在一切整理妥当之后才将那个酒红色的首饰盒拿了出来,伸手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枚三克拉的铂金钻戒,戒指上有一朵绽开的花,花心里面是小小的蓝色月牙,一如在佛罗里达州的那个夜晚,漫天的星光璀璨,唯独那一轮弯月熠熠夺目。
安夏将戒指拿在手里轻轻戴在中指上,戒指的尺寸刚刚好,难得这样的细节陆行也能注意到,安夏的目光游离在戒指上,心中却泛起了淡淡的忧伤,她知道陆行对她很好,但是她不确定是否能真的试着接受陆行,至少现在还不可能,在陆沿没有完全康复之前她是没有勇气戴上这枚戒指的,于是将戒指取下来放在首饰盒里。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安夏都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低头咬着指甲,趁着她还能理智的时候将首饰盒放在了双肩包里,当双手触碰到双肩带上的血液时才意识到这个时候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陆沿不知道情况如何,于是抓起包直接跑出了病房。
当再次找到冯医生的时候得知陆沿的正骨手术早已经做好了,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不过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需要术后护理并且现在住在重症监护室里,等完全恢复意识之后便可以从重症监护室里转到一般的病房了。
在重症监护室外,安夏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里面插着管子,吸着氧气的陆沿,无端的自责起来,如果不是为了她,陆沿哪里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好端端的拉着他漫步回家,为什么要任性胡闹,现在因为她的原因,陆沿差点失血过多死掉,陆行也间接性的配上一条性命,无数的愧疚和自责让安夏瘫坐在玻璃门前。
冯医生看着眼前这个哭的近乎歇斯底里姑娘,不免有些心疼起来,完全想象不到这个近似崩溃的姑娘和昨晚那个理智冷静破釜沉舟的姑娘是同一个人。
“姑娘,何苦这样失态,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至少并没有人因此丢掉性命,不论是陆沿还是陆行……”
安夏尽量压抑着抽泣的声音,慢慢调整呼吸,直到能够平静下来之后才缓缓开口:“陆沿要多久才能恢复意识?不是没有生命危险吗?为什么人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呢?”
“毕竟是严重的车祸,再加上失血量那么大,更何况身上多处软组织擦伤,任何人在同一时间遭受这么强大的撞击和碰撞之后都会或多或少的昏迷一段时间,你放心脑部的检查已经确认并没有什么危险也排除了脑震荡的因素,好在当初有个缓冲再加上背部有双肩包,要不然肩胛骨应该也会损伤的很严重吧。”
冯医生缓慢的呼出一口气,继续补充道:“估计四五天左右应该就会恢复意识了,所以不需要太过担心,住在里面每天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专业的护理人员悉心照料,我劝你还是先好好调整一下你自己的心态吧,总不至于要在他醒来看到你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吧,你说呢?”
对于冯医生的劝解,安夏听在心里,与其这样情绪消极还不如想想如何调整好心态面对醒来之后的陆沿,于是对着冯医生点了点头。
“谢谢您的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用谢我,我本就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若说非要感谢的话,你该谢谢的人已经离开了,虽然常说要知恩图报,但是看陆行那小子的模样似乎并非真心实意的想救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安夏知道冯医生话里有话,从昨天晚上的那番话中就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和陆家的关系并不一般,想想也是省中心医院急诊大楼的主任如果不是因为和陆家的私交很好怎么可能会如此热心的关注陆沿他们两兄弟。
“冯叔叔,请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安夏由衷的表示谢意,微笑的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安夏每天都会在上午下课之后跑到医院来看看陆沿,虽然只能隔着玻璃看上几眼,晚上放学之后陆行会带着她,在安家众人探望过后出现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往往安夏一呆就是呆到凌晨,陆行往往会安排好病房让她留住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