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的第一晚自动在辗转难安中度过,这里区别于酒店的套房,虽然陆行的房间很大,但是毕竟属于他的卧室只有一张大床,在洗漱之后,安夏穿着睡衣坐在相对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等待陆行从浴室出来。
同处一室的尴尬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相对之前的两次来说,并不会有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安夏脑子里会忽然想到那晚陆行窝在小巧沙发里睡着的样子,难道今晚还要这样对待他吗?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这是他的房间,安夏想着继而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沙发,对于身材相对娇小的她来讲反而刚刚好。
“看来你已经在酝酿好了吧?”
“什么?”
正在整理毯子的安夏被陆行的声音惊扰,略带惊吓的看着眼前这个光着上半身的家伙,察觉到陆行没有穿上衣,立刻转过身拿起毯子扔给了陆行。
“干嘛,走路竟然没有声音吗?”
“那是因为你心不在焉,哪里听得到不想听的声音。”
似乎被陆行一语重地,反而让安夏有些窘意,掩饰性的挪开脚步想要去将行李箱打开,整理那些一副鞋子,却不料想一双手臂牢牢的将她扣在怀里。
“你又想逃到哪里呢?”
陆行的声线异常的轻柔,也许是刚刚洗过澡的原因,近距离的接触反而让安夏闻到了淡淡的清香,那是沐浴液的味道,算起来和陆行相识到现在,也已经有五六年的光景,可是对于这些过分亲密的举动还是条件反射的有些尴尬,但是却和真正的紧张不同。
“我又能逃到哪里呢?天下之大唯有这里才有我牵挂的人,不是吗?”
虽然说话的对象不同,但是的确是安夏的真心话,真是可笑,明明这些温柔的情话是对另一个人说的却如此轻易的说给了陆行,原来真的会像罗心怡说的那样,人生存在这样设定,明明心里惦记另一个人却会将那些说给他的情话辗转到身边的人。
“你这算是在表白吗?我是不是应该感动?或者说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此时此刻我想吻你呢?”
陆行的话宛如一枚突然袭来的炸弹,将安夏原本平静的内心搅得天翻地覆起来。
“很累了,没有心情和你再开玩笑。”
“是吗?你这算是在拒绝?还是在反抗呢?”
起伏规律的胸膛紧紧的贴在安夏的后背上,温暖的体温传递在心间,原来身体本能的反应是欺骗不了人的,安夏的后背略显僵硬,下意识的想要躲开陆行的身体。
“陆行,我真的没有足够的精力面对了,至少今晚我已经无法招架了,面对一个陆沿已经很辛苦,更何况还加上了伯母,你应该体谅我的难处。”
这应该算是在乞求吗?陆行有些不悦,虽然明白口是心非的安夏不仅仅只是因为心力交瘁,也许在经历了陆沿那番说辞之后,产生的心理负担让她抗拒和他过于亲密吧,究竟还想要满到什么时候呢,明明就是失踪三年的安夏,何苦还要这样为难掩饰,究竟是为了骗过母亲,还是为了帮他陆行做一场美梦呢?
“今晚我睡床,你睡沙发好了。”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陆行会突然一反常态松开了双手,但是安夏觉得能够暂时逃离这样尴尬的境遇终归也是好的。
“你是在生气吗?竟然幼稚的要分开睡。”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明明沙发都已经整理好了,何苦还要装作大度的和我掩饰,我对你说过,永远不要为难自己,我也很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面对外面的人。”
“是吗?原来面对自己的母亲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两个人竟然忘记了之前的小插曲,闲聊了起来,原来彼此卸下爱情的枷锁,也可以这样心平气和的聊天。
“不是困难的问题,反而是举步维艰,好在今晚的她,确实让我感受到了,面对母亲应该有的情绪。”
将整个身体摔在舒适的大床上,陆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显然是在回想之前陈楚华对他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