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安家所有事情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安天海夫妻对待安夏的态度,也许是处于愧疚和不安的原因,更多的时候是对于亲生女儿的疏离感到茫然失措。
“安夏,既然已经选择了回到这里,希望你应该做好准备去面对这个家的一切,那些不堪的一面远远比表面的光鲜亮丽更让人难以忘怀。”
在和安老太爷对弈结束的时候,听到了这句忠告,也许是清楚这个家雪藏的秘密吧,那些阻隔了亲情的往事一浪比一浪高,让安夏手足无措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应对。
“爷爷,我明白,只是此时此刻的我,虽然不清楚是否能够完全接受那些往事,至少我会学着面对。”
神色恢复淡然的安老太爷朝着安夏挥了挥手,眼前这个和他有着血缘牵连的安夏,因为顾及安家的未来,顾及整个家族的兴盛荣辱,将这个坚强的孩子推到了无敌的深渊,安老太爷很庆幸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的安夏能够这样的优秀,越是这般的优秀反而会让压抑在心里的内疚越浓厚,总是觉得亏欠安夏很多,这份感情直到他离开这个世界都会困扰着他。
在中午的时候,安夏推着安老太爷从二楼下来,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明明只有四个人吃饭,可是却显得异常的隆重,显而易见的是在表达对安夏的愧疚,可惜对于安夏而言,这份迟到的亲情已经完全和她错过了。
“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我这次回来并不是想要索取什么,更不会是为了和安芷若争夺什么家业,我有自己的谋生技能,所以你们大可不必这样。”
安夏将最靠近她的盘子推到了旁边,只是拿起调羹喝着碗里的汤。
“其实对于你的事情我们也多少清楚一些,关于你和陆沿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毕竟陆家和安家本就是世交,因为陈楚华的事情,应经引起了很多负面的影响,所以这次增加了合作的项目,两家的关系也处于一个特殊的阶段。”
欲言又止的安天海迟疑了好一会儿,端起了手里紧握的高脚杯,一口气将杯子里的红酒喝了个一干二净,似乎在依靠刚刚喝进去的红酒赐予他力量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究竟想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
对于安夏这句话,安天海如同得到了一个特赦令一般,立刻松懈了很多,酝酿了一下情绪,才缓缓开口。
“昨晚芷若打来电话,告诉我们陆沿已经向你求婚了!”
“是的,确实求婚了。”
虽然早知道了结果,可是在面对面听到安夏这样回答之后,那种真实感却异常的强烈起来。
“怎么可以说的那样轻松呢?”
一直以来不喜欢安夏的安夫人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诧异,吐口而出。
“我们应该说一下重点,难道安芷若仅仅只是说了这句话吗?”
“没错,确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取消和陆沿的婚礼,虽然并不清楚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但是我还是请求你取消它,对于安芷若的身份你应该已经清楚了,安夏我希望你能明白,安芷若她此刻并不知道这些,她从小爱慕陆沿,以死相逼,你要知道当初我们大费周章想要掩盖的事情,此刻对于安家至关重要,所以……”
“所以为了避免将事情闹大,所以希望我能退出吗?我一度怀疑究竟我是不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要在这样的事情上一味的要求我去放弃,这就是你们的想法吗?”
情绪激动的安夏将视线扫过了安老太爷,已经是花甲之年的安老太爷双眼凹陷的很深,手掌紧握着轮椅的扶手,因为用力过大手指的关节异常的苍白。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我不配,对吗?在你们的心中只有权利和财富,你们真的是欲壑难填,我想这顿饭已经没有不要吃下去了,它让我觉得反胃……”
难以抚平的情绪让安夏在离开餐桌的时候,将背后的桌椅直接推到在了地板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硕大的客厅异常的沉静伴随着这个声音让整个氛围变得诡异起来。
“安夏,希望你能明白,你背负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这个家族,这是你必须承受和面对的责任。”
安天海依旧希望能说服安夏,企图让她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