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书房,盛骏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薛倾的电话,盛骏的心就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犹豫了半晌,盛骏还是接起了电话。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他必须要面对。
听了盛骏的工作汇报,薛倾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傅七七的情况最近怎么样?”
盛骏的心猛然一跳,没有直接回答。
薛倾十分敏感,立马问:“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盛骏赶紧否认,并且装着语气轻快的样子说:“时璟然看到清瑶时,面色痛苦,因为清瑶的背影让他想起了傅七七,可是傅七七对于他而言,已经永远回不去了。”
薛倾脸上浮起了久违的笑容,她十分满意地说:“今日的倾世集团已经今非昔比,盛骏,你一定不能忘记你父亲的仇,必须把帝璟集团整垮。”
意识到薛倾已经不在纠结傅七七的问题,盛骏大大松了一口气,保证自己一定会把帝璟集团整垮。
薛倾这才满意地挂断了电话,她今天穿了一件幽蓝色的旗袍,纤细的脖颈上戴着一串白色珍珠项链,宛若皓月的手腕上那翡翠镯子闪着幽幽的莹光,衬得她的手腕更加白嫩。
她的心情忽然雀跃了起来,好似沉寂已久的枯泉,忽然涌入了涓涓细流。
薛倾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衣帽间,拿起角落里那件大红色刺绣旗袍,年轻的时候,她就非常喜欢穿旗袍。那时候她的身材比现在还要纤细,皮肤白嫩,穿上旗袍气质宁静若荷,精致动人。
她手上的这件大红色旗袍已经有很多年了,比之衣柜中的其他旗袍,黯然失色。可薛倾还是视之若珍宝,她小心翼翼地换上这件旗袍,盈盈地站在镜子前。
她缓缓地抚摸着镜子中的容颜,忽然想起她上次穿这件旗袍的时候,还是二十几年前,那时候的她,有着倾城容颜,娇美如花。
可现在,她身上更多的是,那抹沉静的气质,容颜早已不在。
想到这里,薛倾忽然呵呵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时文堂,你一定不会想到,你的大儿子抢了你二儿子心爱的女人吧?”
似乎是觉得镜子中的自己,妆容太过暗淡。薛倾来到镜子前,拿出了她从未用过的大红色口红,缓缓地涂到唇上。
过了许久,薛倾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坐在镜子面前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特别妩媚地笑了出来。
“时文堂,你不是说你此生非我不娶吗?”薛倾像是醉了一般,喃喃自语:“怎么就变了呢?”
就在这时,薛倾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恼恨地抓起镜子,砸在了地上。
管家听到房间中传来摔碎东西的声音,赶紧跑了进来。
薛倾站起身来,冷冷地说:“给我订明天去中国的机票。”
现在的她,早已不同于往日的她。现在的她,是倾世集团的董事长,是资产可匹敌任何一个财团的人,她为什么要躲在国外?更何况当年的事情,错并不在她,她有什么理由躲着?!
管家讶异地看了薛倾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第二天,薛倾就坐上了去中国的飞机。盛骏和傅七七接到消息时,薛倾已经在飞机场了。
虽然惊讶薛倾会突然来中国,但他们也知道薛倾的决定无法改变,只能做好接机的准备。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傅七七已经想明白,在得知时璟然已经有妻子时,她会难受,那种难受可能大多只是一种遗憾。
而时璟然和盛骏脖子上的围巾,可能真的是一种巧合。
其实在后半夜,傅七七这样拼命安慰自己时,她自己也忍不住自嘲起来,觉得是她自己在骗自己。
到最后,困意袭来,她实在是不想这些事情了。她忽然就想起一句话,人生本身就是不清楚的,与其想那么多,不如糊糊涂涂地活着。
傅七七最后就决定维持现状,再说,她想清楚了又能如何?难不成要和盛骏分手,和时璟然在一起么?
这怕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吧,白天时,她也看到了,时璟然和蓝千若的感情那么好。所以,她必须管住自己的心。
更何况薛倾对她有养育之恩,从小到大薛倾都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对她,她怎么忍心让薛倾伤心?
再言之,盛骏对她可算是无微不至。她怎么好意思辜负他?
想起昨晚思考的事情,傅七七就有些头疼。现在听到薛倾要来中国的消息,傅七七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去想其他,只能一门心思为薛倾的到来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