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美嘉嘴角不停抽搐,目瞪口呆的瞪着徐青。
徐青挽着苏水水的胳膊转身就走,远远扔下一句话:“别老是记恨着别人了,别你恨人人,人人都恨你。”
白美嘉的身子经不住这样的打击,惨白着一张脸,慢慢蹲到地上。
苏水水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问徐青:“你家和白美嘉家里,是有过节吗?”看白美嘉也只是讨厌徐青而已,徐青刚才的样子,竟然好像恨不得白美嘉去死。
徐青微微一笑,眼底的恨意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痛过之后,再说起陈年往事,心绪已经平淡了许多。
“我跟白美嘉是一个父亲,我妈是我爸的青梅竹马,被白美嘉她妈看上了,拆散了鸳鸯,逼得我爸娶了她,入赘了白家。”
“呃?”苏水水差点被噎住,赤果果的瞪着徐青:“那你刚才说你妈被她妈妈……”徐青从来不说自己的背jing,但是苏水水还是隐约知道徐青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前面有休息区的躺椅,徐青手长脚长,躺在躺椅上几乎把整张小躺椅占完,扯着嘴角苦笑:“我比白美嘉小三个月。”
苏水水坐下来的动作顿了顿,立刻醒悟过来。
徐青的父亲跟白海棠在一起之后还跟徐青的母亲藕断丝连?
“白海棠眼底大概是揉不得沙子的,但是我母亲也是个可怜人,想起来两个女人都有自己可怜的地方,但是白海棠能够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那样的狠手,逼得我妈带着一个我,连自己都没办法养活,心肠也是够歹毒的。”徐青眼底的笑意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忧伤。
只有对于那些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人,才会这么可怜兮兮。
苏水水看着徐青呆滞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多问,只是下午收了工,跟陌柒柒下车往房间走的时候才提起。
陌柒柒也全然不知道,听苏水水简单一说,脑海里自然而然出现白海棠的模样。
如今的她已经雍容华贵,虽然还是跟自己的丈夫离了婚,但是至少过得也算不错,却没想到曾经还有一个女人因为她的霸道,而被活活逼死吗?
苏水水摇着头推门进房间,倒在陌柒柒的沙发上,轻轻叹气,忽然又兴致勃勃,眼底散发着精锐的光芒:“我就说你们陌家养着白雪这么多年她后来怎么好意思昧着良心倒打一耙呢?原来是因为基因遗传呀。”
陌柒柒白天累出了一身的汗水,正在找衣服准备去洗澡,闻言回过头:“就当陌家没有养过她了,两清,以后狭路相逢,我也不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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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到G市的航班仍旧往后推迟了两个小时才开始登机,雷震东在登机前给陌柒柒打过一个电话,下飞机后就直接回了雷家老宅。
叶澜看见雷震东高兴得不得了,好像孩子似的将他的脑袋前前后后都摸了一个遍才放心的放开他,伸手在他肩膀上狠狠拍了几巴掌,哭笑不得:“你这个孩子,怎么能去冒那样的险呢?”
雷震东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楼梯,简单的安慰过母亲,又问:“爸爸在楼上吗?”
叶澜眼眶里满是激动的泪花,闻言狼狈的点头,擦干眼泪笑着道:“你爸爸嘴上说不担心你,但是那电话都差点给他打爆了,我们都担心你万一要是有个什么万一的,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要怎么才能接受得了呢?”
雷震东略一点头,随后上楼去雷天河的房间。
这两天一直躺在床上的男人真是老了好几岁,雷震东站得老远就看见了雷天河头顶上闪着银光的白头发,不由微微蹙眉,顿了顿,才走到床前,低下头:“爸,我回来了。”
雷震东西装革履,就算连续转了飞机与汽车,几乎在路上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不管上至头发还是下至皮鞋,都没有丝毫混乱的地方,看在雷天河眼中异常满意,抬手让他坐下来。
父子俩很少有这样亲近的时候,雷天河也一向都是严父形象,叶澜远远站在门口看见雷天河眼底隐隐的泪光,也差点再次激动得哭出来,估摸着时间到了,就让他们父子先说话,她下去让李妈准备晚餐。
“你就那么一走了之,还是家墨派人查探到你的消息,不然你妈都快要急疯了,晚点或者明天,你买点东西去傅家拜访一下,报纸上的消息我跟你妈都觉得不是小雅做的,你也不要为难了人家。”
一回来提及的就是傅家,雷震东脸上好不容易露出来的一点温情很快隐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