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韵之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季笑也不好再问，直接说：“晚上一起吃饭，米妮和安娜森迪他们也在，算是庆祝我升迁，来吗？”
“我……”
害怕莫韵之拒绝，季笑飞快打断她：“不准拒绝我。”
季笑的语气虽然微微颤抖，但是欢欣雀跃的成分莫韵之还是感觉得到，犹豫了一下就应了下来。
“晚上反正要吃饭，你就不用出来了，我们直接去你那里，如何？”
“好。”
现成的料理店在握，去过的人也都喜欢，没去过的同事当然更加期待，因为设计部大家几乎都有车，就算季笑没有开车，也钻进了安娜和王大壮的车，与森迪并排坐在后面，一行人飞快赶往韵之的料理店。
接待他们的是大堂经理，季笑等安排好了地方和菜，才站在一边轻声问经理：“韵之在哪里？怎么没有出来？”
经理认识季笑，当即笑着说：“老板还在路上，刚才说要收拾一下才能见人，所以先回去了一趟。”
又没有给她带漂亮的男人，还犯得着回去收拾一下吗？
季笑愤懑的坐下来。
菜才刚上齐，季笑耳朵里已经传来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在人声鼎沸的餐厅里居然也是格外突出。
“丫的好多天都不给我打电话。”季笑回头将韵之拉到她身边坐下来，不过马上就吓了一跳。
虽然莫韵之难得画了浓妆，但是那惨绝人寰的黑眼圈和惨白的脸色几乎还是遮挡不住，头发精心的打成卷扎在身后，难得一点光泽也没有。
其他人因为灯光问题并没有注意到韵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纷纷愉快的打了招呼就开始吃东西，唯有季笑忍耐了半天，在韵之放下筷子后还是轻声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吗？”
莫韵之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自己这张脸过不去，在她们认识这么长时间里，这大概还是第一次被她看见莫韵之这么颓废的样子吧？
“没。”莫韵之无所谓的摇头，夹起一直大虾放在季笑碗里：“吃吧。”
一桌子的菜丰盛无比，就设计部的几个人加上莫韵之根本吃不完，但好在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吃东西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一直到结束，桌子上的菜几乎都被吃得差不多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喝酒，米妮和安娜也没时间跟韵之接触，一直到吃晚饭，一群人相约在皇城，大家这才有了时间三五成群的说着话。
酒吧灯光晦暗，比料理店还要暗上了几分，莫韵之脸上的烟熏妆又厚重，除了米妮疑惑的问她声音怎么回事，居然都没有别的人注意到她的脸色也不对劲。
季笑客气的敬酒过后，趁着莫韵之上卫生间的时间跟上她，自然而然拽住了她的胳膊，严厉而认真地看着她：“韵之，不要瞒着我。”
就算是莫家的夫妇，也不见得让韵之这么难过。
莫韵之苦笑了一下，原本这件事她并没有打算要告诉季笑，可是既然季笑一定要问，她也不好再瞒下去，两个人穿过走廊，靠在皇城唯一可以看夜景的天台，怔楞了半天才慢慢开口：“我大概……失恋了。”
季笑吓了一跳。
下午的时候在办公室里跟黎时杨打电话都没有听他说什么，怎么这么快……
莫韵之努力的扯开嘴皮子，浅淡的望着季笑脸上的惊讶，而后，又轻轻的抱住季笑：“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季笑吓了一跳，这可不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莫韵之的做人风格呀。
莫韵之一直在笑，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笑起来一定难看得要命，可是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哭，黎时杨的话好像一根一根尖锐的钢针，狠狠cha在她心上。
虽然，一切看起来跟黎时杨毫无关系，是她先喜欢他，仿佛无可救药的，可是她还是难受得要命。
有时候，得到后失去的痛，远远大于从来没有得到的痛。
一边努力的笑，莫韵之的眼眶已经绯红，忍不住很快湿润。
“我不应该跟他在一起。”不是她后悔了，而是她丝毫不忌讳黎时杨跟季笑的关系就在一起，虽然季笑在听见她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神色那么明显，她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干嘛这么说？”听到这个消息季笑也难受得紧，黎时杨什么都没有说，甚至他跟莫韵之在一起也没有说，这说明，他真的没有爱过韵之吗？
感情中没有好人与坏人，可是季笑却无端觉得，她自己就是那个坏人！
如果没有她跟黎时杨的朋友关系，莫韵之大概会毫无顾忌的喜欢黎时杨，也不会变得这么脆弱，轻而易举，就被人伤害到了。
莫韵之终于笑不出来了，脑袋无力的靠在季笑肩膀上，顿了顿，才用低沉的嗓音说：“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因为黎时杨，就怎么样。”
“永远都不会！”季笑真的被莫韵之吓了一跳，她怎么可以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