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手续,几人一起走出医院。医院大门口正中间,就停着风品那辆骚包的大红跑车,透过深色玻璃,隐隐能看到里面开车的人身上穿得似乎正是昨晚那件花里胡哨的衬衣。
徐子凝的呼吸一停,心莫名其妙的就猛跳几下。
车窗被放下,风品大大的笑脸露了出来。
“好巧!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巧你个头!”阿兰无奈地瞪他一眼。
风品摸摸鼻子。让他给美女当司机他绝对会很乐意,可是让他主动提出送赵允栋,那还不如杀了他。但是他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兰单独送赵允栋,所以纠结来纠结去,他也只能这么狗血地“好巧”一回了。
风品见到徐子凝也在,就算自己不来,阿兰也没有跟风品单独相处,被拆穿的尴尬一闪而逝,笑眯眯地让几人上车。
阿兰知道按照这家伙的厚脸皮程度,就算不坐他的车,他也会死皮赖脸地跟在后面,所以征询了赵允栋的同意之后,还是上了他的车。
赵允栋的家其实并不远,就在附近一所大学的职工家属楼里。虽然这房子有些年头了,但是座落在百年名校的苍郁树丛之下,更显得平添几分韵味。
家里的装修也是这样,不见丝毫奢华浮躁,却处处蕴含着书香,昭示着主人内敛的气质和不凡的品味,散发着令人舒畅淡然的气息又不显呆板,带着家庭的温馨。就连一心想挑刺儿的风品,转了一圈儿之后,也只能愤愤不平地表示,这房子的设计师实在很出色。
“没有设计师,这是我妈妈和我爸爸商量着自己设计的。”赵允栋笑着介绍,“家里这些小摆设,也都是这些年我爸爸四处淘换来的。”
徐子凝暗暗点头,赵家父母绝对是家学渊源底蕴深厚,通过他们的家就可以看出来。再看看赵允栋所说的那些“小东西”,都是些价值不菲的古物,就这么随意而恰到好处地放着,看似不经意,其实却说明了主人的生活态度。能把这些文玩古董不放在架子上供着,而是点缀着自己的家,随手盘玩,这份心性和气度,就跟普通的暴发户决然不同。
徐子凝看得出,风品当然也看得懂。只有阿兰,根本没注意这些,还忙着阻拦去泡茶的赵允栋,自己问了他东西放在哪里,像个女主人一样张罗忙碌。
风品的脸色更难看几分,沉默着坐在了红木官翅椅上。
“咦?这里没有啊?你是不是记错了?”阿兰疑惑地问赵允栋。
“我好久没回来了。大概是换了地方,我来找找看。”赵允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过去帮忙。
“徐子凝,我告诉你周一轩最近真正在忙什么怎么样?”风品看看阿兰和赵允栋凑在一起找东西的背影,突然冒出一句。
“不怎么样。”徐子凝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地说。
“啊?”风品诧异地瞪大眼睛。他当然知道昨晚周一轩掩人耳目地装成自己是去见徐子凝了,也清晰地看清徐子凝在医院门口看清是自己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对周一轩的事情完全漠不关心?这女人是装淡漠还是压根儿没听清自己说什么?
“第一,你不会白白告诉我。你的条件,一定是跟阿兰有关。朋友是拿来卖的,比如你跟某人之间,就乐此不疲。可是,闺蜜是拿来疼的。”
“第二,我要真想知道,会直接去问周一轩。”
风品砸了砸嘴,这女人说话这个样子怎么跟周一轩那么像?
“你确定他会告诉你?”
“不确定。”徐子凝笑笑,“不过,他不想让我知道自然有理由,我何必去问。所以,别指望我帮你。”
风品无语了。好吧,周一轩这家伙,别的不敢说,看上的女人还是勉强合格的——跟他一样讨人嫌恨得人牙痒痒!
喝过茶,赵允栋被阿兰逼着躺床上休息去了,风品对此表示不屑加嫉妒,硬凑过去要参观人家的卧室。阿兰不耐烦地把他往外撵,风品不慎碰倒了门口的一个大纸箱,差点被绊倒。虽然被阿兰拽了一把站住了,但是箱子里的东西散落的一地都是。
大家手忙脚乱地去拾,赵允栋躺在床上摆摆手,“没关系,大概是我妈收拾的什么不要的东西。”
的确,箱子里的东西看起来都不是新的。什么小杯子、木雕之类杂七杂八的,徐子凝捡起一本书,不料里面却落出一张照片。
“哎呀!赵允栋!这是你以前的照片吧?是你上大学的时候儿拍的?哈哈!跟现在差不多嘛!”阿兰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瞟了一眼笑了起来。
徐子凝也没在意,笑着说:“他大学毕业应该也没几年,当然不会有太大变化。”
风品的注意力却跟他们不一样,他眼睛一眯,指着照片上另一个人问:“这女孩子是谁呀?挺漂亮的!哦!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徐子凝站立的方向正对着赵允栋,看到他脸色猛地一变,又出现了初次见面时那种颓废阴郁的感觉。正在奇怪,徐子凝就听到阿兰和风品同时惊讶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