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凝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
“我听人说,女人的心和身体都是一致的,如果心里深入骨髓的厌恶一个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拒绝他,你呢?连装作很享受的样子都不屑做出来吗?”
徐子凝微微垂下头,心里的酸涩弥漫开来。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或者再往以前,除了最开除的厌恶和拒绝,她说不清什么时候似乎就已经渐渐习惯了周一轩经常占点便宜的举动。从最开始的慌乱抗拒,到后来的害羞,甚至有点小欣喜,她一直都很清楚的明白她的变化。
可是,刚才车外人那一句说笑,却真的刺痛了她。
徐子凝的长发滑落,挡住了她的侧脸,周一轩完全没有办法看到她的表情,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发动汽车,直接把徐子凝送到了楼下。
“时间太晚,我还有别的事情。合适的时候,再带你去见他。”
他交代完了,也不看徐子凝一眼,等她下了车,直接驱车离开。
徐子凝一个人回到家里,总觉得满口苦涩,说不出来的滋味儿。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周一轩似乎是受伤害了。可是,凭什么?她不就是不想让他那么轻薄随意的对待她!他还竟然生气受伤害了?这算什么呢!
他说的没错,女人的身体和心本来就是一体的,至少对她而言,没有深刻的感情,她没办法放纵自己的身体去接纳任何一个人!
可是当心里有了那个人之后,很多以前不介意的事情就突然变得在意了起来!她就是没有办法那么随意地跟他去搞那些所谓的什么情调!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车上很多回了吧?跟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地点,相同的姿势和亲密……想一下,就觉得心里堵得要炸开!
“流氓!下半身思考的流氓!没底线没原则的流氓!”
徐子凝抱着被子愤愤骂人,而没底线没原则下半身思考的流氓正坐在那里为着自己的下半身性福黑脸不语。
“怎么回事儿?情况有变化?不会吧?咱们不是都安排好了?餐厅里真的出事了?”急匆匆赶来的人一看见他这个表情,平日里不羁调笑的表情全都散去,一脸紧张,“阿兰呢?”
“明明这么担心,还装什么失忆!狗血!”
听他这么恶声恶气地,风品反而放下心,摸摸自己的胸口,慢吞吞地坐下。
“狗血总比鼻血好啊!”
“你再胡说些什么!”周一轩语速轻缓,却透着让人发毛的感觉。
“看你那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冲我发什么火儿!”风品很忧伤地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疤,“哎!你这么大声,我突然觉得有点头晕……”
周一轩瞪了他一眼,果然不说话了。
风品摸着那个疤痕,喜滋滋地,以后咱也算有传说中的护身符了啊!
“经过今天晚上的事情,徐子凝已经明确怀疑你的失忆是装的了。估计她很快就会想办法确认,阿兰那边也就瞒不住了,你打算怎么办?”
“这有什么怎么办的!我又不是故意要瞒她!只是为了让那些家伙上钩嘛!”
“嘴硬。”周一轩瞟他一眼,下了结论。
“行行行,我承认我嘴硬,我就想看看,我要是真不记得她是谁了她会有什么反应好吧?可是呢,这女人居然没反应!”风品开始真的忧伤了,摆出四十五度角望天的造型。
“我看你也要黔驴技穷了。”周一轩冷笑讽刺,完全没有半点身为朋友的自觉。
风品保持仰头造型,眼睛却在周一轩脸上飞啊飞,这是在说你自己呢吧?
“不知好歹的女人。”
“这话说得对!”风品的脑袋唰地回到了正常的角度,“哎!你说咱们兄弟两个这是什么命?美女如云,咱怎么就偏偏喜欢上这么油盐不进的?”
周一轩黑着脸不说话。一直以来,他都捏不准徐子凝对他的态度,有的时候似乎明明觉得这女人是在意的,可是刚才那情浓时那可恨的女人,怎么就能那么冷脸冷声地对他!居然还说什么报酬之类,这是在羞辱他还是在羞辱她自己?
风品突然觉得屋里的温度一下子又降了好几度,赶紧朝边上挪了挪,捂着自己的脑袋叫疼,“我这头啊,它一到降温的时候就特别疼,落下病根儿了这是……”
周一轩视而不见,风品哼了半天也没人搭理,愤愤地放下手来,“还有件事情,你猜的没错儿,那刘钢,真的又回来了。”
“他弟弟死了,回来收尸也很正常。”周一轩说得轻描淡写,却抬眼看了风品一眼。
“别这样瞪着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人手不够嘛!放心!我早就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了,肯定不会让你家徐小姐有半点儿危险!不过,我还是得提前问问你,如果他要去见徐子凝,需不需要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