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不简单?”风品嗤笑一声,随手提起边上一桶水,对着昏迷中的陆欢欢就浇了下去!
陆欢欢咳嗽两声,眼看着就要醒来。
徐子凝有点愕然——这是一贯怜香惜玉的风家大少爷的行事风格么?不过也是,就冲着陆欢欢琢磨着给阿兰餐厅下毒,风品还能容忍她在这儿好好躺着,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陆欢欢喘息着抬头去看徐子凝。
徐子凝瞬间明白她这么虚弱风品为什么还要让人把她捆得那么结实——绝不是为了泄愤,陆欢欢眼底的凶狠有如实质!
“你千里迢迢地回来,不止是为了就这样等着我吧?”
徐子凝倒半点不心虚,做坏事的人又不是她,更何况就算把周一轩的账算在她的头上,她也不心虚。好歹人家周一轩的人还救了陆欢欢的命,至于她又被人卖,那只能说人贱有天收而已。
陆欢欢似乎被徐子凝的话惊醒,目光里的狠戾一转而逝,渐渐变成了深深的恐惧。是的,她好不容易从那个虎穴狼窝里逃出来,她才不要再回去!那样还不如让她死!
一贫如洗的土房子、丑陋凶残的男人……陆欢欢打了个寒噤,想起那晚自以为抓住时机逃跑之后却被身后追逐的乡下人逼得跳进粪坑躲避的狼狈!
是的,哪怕溺死在粪坑里,她也不愿再回去!还好,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她被人给救了!
那人当然不是无端无由地救她,她应该做什么,只能做什么,都明明白白地放在眼前!
徐子凝看着陆欢欢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却是哆嗦着嘴唇说:“我是来帮你的……”
南方的冬天鲜少下雪,可这天早上却是例外地飘洒起了雪花。只可惜那雪花又薄又稀,落在地上没有半点银装素裹的妖娆,倒完全被踏成了泥泞,丑陋不堪。
黄德鑫却不觉得这场雪下的不好,难得一见的天气,却恰好在他的新厂开业这天出现,这说明什么?瑞雪兆丰年啊!他老当益壮,不仅身边的女人接二连三的有了身孕,害死他儿子的周一轩死了,生意场上也是一帆风顺,这不是丰年是什么?
按说一个制药厂是不足以惊动这么多人来参加投产仪式的,但是这个厂可不是一般的药厂,它可是负担着抗癌新药的研发和生产的重任的,早就得到市政一把手的重视,所以今天这个投产仪式必须得声势浩大的进行!
黄德鑫志得意满之时,面对徐晓蓝递过来的一杯茶,也没有多想,就伸手接过喝了两口。
果然,今天的投产仪式是前所未有的隆重,本地政商两届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黄德鑫这辈子还不曾这样扬眉吐气过!
人往往是在志得意满的时候,就容易乐极生悲。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徐子凝远远地看着春风慢面的黄德鑫,脑子里就这么一个念头。对于这位来说,这两年大概真是叫做流年不利,但凡遇到个重要场合,就得出状况。上两次丢得是新娘和面子,这次丢掉的,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正在台上风光无限的黄德鑫突然觉得有点发冷,他朝台下看去,嘉宾观礼席位上一个女人笑容满面却目光冰冷。这女人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周一轩的女人嘛。不急,有的是机会慢慢收拾。周一轩都没逃过,更别说她一个女流之辈。
他这么一走神,没有注意正在致辞的任市长什么时候突然停顿了下来。
等他陡然察觉不对,回过神儿来朝着任市长那边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人都静默地看着他和台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个女人!
这女人是谁?好像有点眼熟,可是却又不能确定,关键是,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怎么能容忍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在这里喧宾夺主、抢了市长的话筒?
黄德鑫觉得情况不妙!非常的不妙!不是目前的形势,而是他自己的身体!他明明是想要站起来大声呵斥这个女人、想让保安把这女人从台上拉下去的,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体一阵阵地赶到麻木、酸胀、就是没有办法叫出声来也没有力气动一动手指?
脑袋里像有一把电钻轰轰轰地钻!剧烈的疼痛!他甚至能感受到浑身的血液似乎都一下子涌到了头顶!太阳穴突突突地跳!所有的血管都在剧烈地跳!涌动的血液肆虐地冲撞,要找到一个出口!
耳边尽是血液的奔流轰鸣之声,偏偏还传来一个女人尖利的嗓音!断断续续却清晰无比。
“勾结人贩……几十年前就是这样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