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会处理的。”封楚倾神色很平静，连眉毛都没有抬半下，仿佛在说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有些人老了，糊涂了，是时候放放他们的权了，正好趁着这次清理一下集团内部。
蒋芷云立刻就大松了一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对了，你才刚醒来，还是不要聊这种烧脑的问题了，先休息几天再说。”
封楚倾环顾了一圈四周，问：“沐雅人呢？”
蒋芷云惊了一呆，下意识回头看了封厉一眼。
封厉专门吩咐过周围所有的人，包括医护人员，谁都不许告诉封楚倾纪沐雅来过的事。
但是儿子现在的口吻，分明是很肯定纪沐雅来过。
“她啊……”她刚要往下说，封厉突然冷冷打断她，“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医生说你已经可以出院了。”
封楚倾黑沉的眸子望着封厉，眸底深处透出浓浓的失望。
不用想也知道，他好好父亲一定把沐雅给赶走了。
他极力忍耐着胸腔里的愤怒情绪，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妈，你们先回去吧，我还得回公司主持大局。”
“你倒是惦记工作。”封厉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被无视的像空气一般的胡莉晶，借机站了起来，“封总，最近这段时间公司一直有封叔叔看着，运转良好，您就放心回家休养几天吧。”
封楚倾凌厉地盯了她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他刻薄的语气，以及利刃般的眼神，都让胡莉晶莫名觉得委屈。
她咬了咬下唇，刚要说什么，旁边的封厉就打断了，“是我叫她来的，你昏迷的半个月，一直是丽晶衣不解带在这里照顾你。”
封楚倾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她是秘书，不是保姆，秘书有秘书的指责，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对封厉的态度，比起曾经更显得冷淡生疏，丝毫没有子女对父亲该有的尊敬。
封厉自然是察觉到了，儿子反老子，气得他火气一阵一阵上涌，“你也太不识好歹！人家是专门过来照顾你的！”
“是吗？我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每天都有个清甜的女声在他耳边说话，那个声音明显不是胡莉晶的，而是他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思念不已的女人。
“既然你喜欢胡秘书，我可以把她送给你。”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旋即起身走到门边，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外套。
胡莉晶一张小脸儿惨白惨白的，眼底流露出尴尬和屈辱。
她咬着下唇，难堪地看了封厉一眼，“叔叔，封总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又不是什么物件儿。”
她并不知道父子间的关系已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在她看来，前段时间封楚倾对她还算不错，至少是公私分明，没有因为任何负面情绪对她发过火，甚至因为她的工作能力不错还表扬过她。
然而今天，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一睁开眼就对她表现出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让她觉得纳闷的同时，心里很是不甘心。
封厉气得脸色发黑，指着封楚倾冷斥，“你懂得什么是尊重？我是你的父亲！”
封楚倾扯唇一笑，“我以为在我入院以前，该说的都跟你说清楚了。”
语落，他丢给封厉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胡莉晶不甘地瞪着他的背影，忽然，她大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