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和前夫划清界限而已,怎么把自己搞的好像失恋了一样?她问自己能不能有点出息?
可答案,总是不言而喻。
简单的冲了澡,又用冰块将眼睛冰敷了一下,直到自己看起来完全没有异样,她才去换衣服,走了出去。
与白氏的立项仪式启动后,接下来会有许多选址招商和评估工作。
孟暖是苏留白近身的评估顾问,少不了要与他接触,她告诉自己,尽量放松就好。
苏留白是在孟暖准备去敲门时,才走出来的,他换了一身浅蓝色西服,扎着细格浅纹领带,同色系的皮鞋,看见她时,别说情绪,就连眸光都没有一秒钟的停留。
他低头整理着袖扣,一边整理,一边吩咐,“今天我和其他人出去应酬,房间的办公桌上有关于此次立项的评估资料,你看一下,尽快拿出一个完整的评估报告。”
孟暖点了点头,苏留白似乎终于将袖口上的袖扣整理好了,便直接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他房间的门没关,孟暖也没回头,直接走了进去。
桌子上的资料准备的很充分,如果不是特别没有经验的人,都可以完成的很好。
孟暖坐下,拿过资料旁的签字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笔身上有些温度,似乎男人刚刚握着他写了很多东西。
将资料一一翻开,孟暖开始了繁复的评估资料整理工作。
也许是工作的太投入了,遇到难点,她下意识的去开抽屉找里面的评估笔记,却在视线落在抽屉里时,才回想起来,这里不是苏氏,也不是她的工位。
虽然这里没有她需要的资料,可视线落在里面唯一的一张纸上后,她愣了一下。
那是一张通透的白纸,纸张的厚度适中,上面都是黑色的签字笔留下的痕迹,就算她不拿出来翻看,也能看到上面的字迹,能看的出来写字的人下笔穹劲有力,几乎力透纸背。
洋洋洒洒的,写的都是两个重复的字,孟暖。
不是孟依晨,不是其他的女人,是孟暖。
讽刺吗?有一点点,兴奋吗?谈不上。
将抽屉关闭,孟暖调整了一下自己,很快,便将刚刚发生的小插曲忘记,继续的投入繁复的评估整理工作中。
只是偶尔分神的时候,脑中难免的闪过那张纸张上的字迹和名字。
……
孟暖将手头的资料整理的差不多时,已经是13日凌晨的两点了,她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又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很惊讶自己坐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丝感觉。
平时工作时,看东西看的时间长了,眼睛会很疲劳,她都会站起身来回踱步休息一下,或者向窗外看一看,可今天这状态似乎太好了,好的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站起身,伸个懒腰,才想起来,这是苏留白的总统套房。
凌晨两点,他还没有回来,估计又是一场胭脂粉气的应酬吧!
孟暖将桌上微乱的文件整理了一下,直到满意才走出房门外,转身,还没等她将门关上,便被身后传来的一道声音制止了。
“请等一下……”
孟暖回身,是苏留白的专属司机,刘同。
刘同似乎赶回来的很急,身上被雨水浇湿了大半,有些狼狈,他手里拿着苏留白的车钥匙和房卡,似乎替苏留白回来取东西。
“总裁让我回来帮他取份文件,房卡被雨淋了,我怕消磁。”刘同这样解释。
孟暖点了点头,没有多想,而是让开房门的位置,准备直接回隔壁的房间睡觉,已经太晚了。
“孟暖。”孟暖才走了两步,刘同便回身叫住了她。
孟暖回头,看向刘同,“有什么事情吗?”
刘同想了想,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说,“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上心分很多种,以篇概全,有时候只会让自己更难过。”
孟暖不明白,“什么意思?”
刘同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还是忍不住。
“我只是想说……总裁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我跟在他身边已经五年了,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上心过,孟暖,你是个例外,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可我知道你们分开的这五年发生的事情,总裁他很不容易,或许你现在不理解,可如果……算了,你和他之间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说清楚,但是……你要想想,他从一个普通的留学生变成一个上流社会圈矜贵优雅的男人,这中间需要付出什么,我们都心照不宣。”
“昨天晚上你走后,总裁紧跟着就走了出去,白竟问起他原因的时候,他直接说了是担心你自己回去不安全,苏氏眼多嘴杂,他并不是神,大多数的时候他拥有多少,就要提防多少,有时候甚至需要提防的更多,昨天的事情,就算我不说,其他人也会说,我们出差回去,想必整个公司都会流传出关于昨晚的那件事,孟暖,如果你不傻的话,应该知道他是在用这招釜底抽薪来逼你,或者来逼他自己。”
“孟暖,如果你真的对他无所谓了,是不是能离开苏氏,或者离他远一点,他就不会这么蠢蠢欲动,这么不顾一切了。”
这是继陆川风后,第二个苏留白近身的人跟她说这么多话,而且都是要求她离开他离开苏氏的话。
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太自私了?她不知道,或许吧!或许是这样——
“我会考虑的!”孟暖认真的回答。
刘同很感激的笑笑,“我知道我这样做太过分了,可我不想看他越陷越深,其实我回来并不是为了取文件,是来取他的胃药,他有很严重的胃病,药都是特殊配制的,他每次都会随身携带,可今天他却忘记了,我知道,你们或许已经说明白了,讲清楚了,他才会在今晚应酬时不停的灌自己的酒,和过去五年一样,醉了,也从不说任何人的一个不字,孟暖,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他并不知道这一切。”
孟暖的眼眶有些微热,“放心吧,我谁也不会怪。”
走回房间只需要几步,可孟暖却走了好久好久,脑海里都是刘同刚刚的话。
他说,孟暖,如果你真的对他无所谓了,是不是能离开苏氏,或者离他远一点,他就不会这么蠢蠢欲动,这么不顾一切了。
一遍接着一遍,在脑海里循环往复的重复着。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房间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的,只知道她的内心在挣扎,不断的挣扎。
在澳洲的那四年零十个月的回忆太美好,以至于她想起他时,总是下意识的想起那些关于美好的回忆,坏的自动省略。
后来,他们重遇,那些好的坏的回忆一起涌来,将她的内心搅得天翻地覆。
现在,刘同告诉她,他说苏留白为了她在釜底抽薪,可如果她对他还是那么重要的话,他为什么要在从澳洲回来仅两个月时,就选择与自己离婚,并让自己打掉孩子?
疑问太多太多——
一夜乱梦,孟暖第二天睁开眼睛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卡车碾压过了一般,酸涩疼痛厉害。
这次的梦中不再是痛苦的记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澳洲甜蜜的回忆。
有她搬去出租屋后,第一次洗澡忘记带毛巾的,第一次给他手洗衣服的,第一次一起看恐怖片的,第一次一起做饭的,第一次住在一起,第一……
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多的她数不过来,也压得她有些喘息不过来。
……
再次与出差的同事集合时,是中午的十一点,立项签约成功后的第一次会议。
根据项目的难度量预测,这次他们十一个人会在梅州呆一个礼拜,赶回去的第二天,就是孟建勋的生日宴,母亲已经打了几遍电话告诉她,那天她无论如何不能缺席。
孟暖知道那天他和孟依晨会宣布婚讯,正式对外公开两个财阀集团联姻的消息。
“孟暖,孟暖,总裁在叫你……”
孟暖的思绪还处在早上母亲的那通电话中,后知后觉的才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过神来,赶紧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