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吻的更加肆无忌惮,好像在惩罚。
孟暖推不开他,又觉得委屈,眼底已是湿润一片,直到有咸涩的液体流下来,在彼此的口腔内蔓延开,他才放开她,托住她因为动情而瘫软的微微下滑的身体。
“上班已经迟到了,不差这一会。”他笑着说。
这个男人无耻起来,根本就没有底线,孟暖知道。
“放开我。”她挣扎,有泪滑下来。
他捧过她的脸,吻干她的泪,“让你这么累,我很抱歉。”
她的自尊有多强,她现在的痛苦就有多大,苏留白知道她一定会感到很累,可他又不能放手,也舍不得。
孟暖的泪落得更凶了,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都是我自作自受,跟你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自己愿意的,谁又能强迫她?归根究底,还是自己占了大部分的原因,不能全怪他,那样对他不公平。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他蹙眉,修长的手指拂去她脸上又流下的泪,“要怪都怪我,跟我发泄情绪,抱怨我的无耻,我都OK,只是你千万别什么都自己忍着憋着,知道吗?”
所以,在食堂和电梯口故意靠近她,就是为了让她有发泄的情绪?
他这是在给她安全感?一个她可以依赖的安全感?
她偏开头,躲过他的视线,“我才不会那么懂事,以后麻烦的事情多着呢,你放心吧。”
“嗯,这样最好,我就喜欢你给我找麻烦。”
他淡淡的笑,唇暧昧的划过她的眉眼,鼻翼,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浅啄,轻吻。
由于身高差距大,她又低着头,男人只能俯着身子吻她,才能让她感觉到舒适。
“如果每次我只能这么吻你的话,颈椎病怕是要犯不知道多少回。”
他的唇离开一点,双眸盯着眼前那双泛着好看颜色的红唇,更加有些情难自控。
孟暖的脸红成一片,咬唇,“那我以后尽量穿高一点的高跟鞋。”
孟暖平时业务比较多,经常会跑外,所以她习惯性的穿矮跟的鞋配工装裙,他这么一说,她也发现,就算穿了矮跟鞋,也只堪堪到他肩膀,对他来说,确实有些矮。
“这么听话?”他摸了摸她的发顶,“不用了,我已经习惯这么吻你了,再说,个子矮是天生的,后天也不能完全弥补的缺陷。”
她瞪他,怪他又逗她!
不过,和他聊了这些之后,心情立刻放松了许多,不再是一副好像随时都会有人和自己拼个你死我活的紧绷样子。
“情话说的这么溜,也不知道交往过多少个女人,还说去娱乐场所只是喝酒。”
孟暖不甘心这么处在下风,说了吃醋的话,而不自知。
苏留白想了想,“如果非要说交往过的女人,当然是主动靠近我的,我能记得住长相的,大约……只有两个。”
“一个就是之前被调往澳洲的孙觅,一个就是林达,不过,我们只是短暂的交流,根本谈不上交往。”
“这几年,我每天都在心里默念,孟暖,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孟暖羞涩低喃,“——油嘴滑舌”
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甜蜜,所有的烦恼,好像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一样。
“上去吧,晚上一起吃饭?”
他伸长手臂去按电梯按钮,回身问她。
孟暖摇头,“不了,我晚上要接我女儿回家,好久没见她了,很想她。”
苏留白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嗯,哪天安排我和她见一面,我们在一起,总不能一直避着孩子。”
孟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自在的低了头。
“如果你暂时没做好心理准备,那就先不见,毕竟小孩子还是喜欢生父多一些。”
他怕她没做好心理准备,又怕孩子不喜欢除了父亲以外的男人,他为她考虑这么多,思虑这么周全,她不感动是假的。
只是,她一开始就有心隐瞒了其其的身世,如果让他见了其其,会不会让他发现什么?
两人好不容易稳定一些,开心一些,她不想因为其其这件事又搞的不愉快。
或者说,她在给自己留退路,如果这段感情最终毫无结果,她起码没丢了全部。
进了电梯,男人直接按了顶层键,孟暖心事重重,根本就没发现男人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到了顶层,孟暖让他先走出去,自己等一会再走。
苏留白点头,迈开长腿大步流星的就走了出去,隔了一会,孟暖才从专属电梯的方向往出走。
拐个弯,就迎头碰上了等在员工电梯旁的徐琳,看到她从专属电梯那个方向走过来,明显的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下意识蹙眉看着她。
孟暖没说话,像往常那样走过她身边。
徐琳盯着她看了一会,直到员工电梯传来叮的开门声,她迈着修长的腿走进去,阻隔了看向孟暖的视线。
在苏氏稍微久一点的员工都知道,总裁专属电梯是一片独立的区域,里面监控设备非常齐全,如果没有总裁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可——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孟暖从总裁专属电梯的那面走出来了。
以前没在意,是因为她觉得孟暖没心机,只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同事而已。
现在在意,是因为她觉得孟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能两次从总裁专属电梯走回来,而不被发现,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她想着用这招接近总裁,二是总裁默许了她搭乘。
无论是哪个原因成立,徐琳都觉得心理不舒服。
自从上次股票的事情后,她看孟暖哪哪都不顺眼,她最好别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不然,她会死的很惨的。
……
孟暖总算知道那句身正不怕影子歪,得是在多么坦荡的情况下,才能从嘴里说出来。
至少,她现在不敢再说这么坦荡这么无愧的话了。
回到座位上,孟暖还心有余悸,徐琳这女孩心思细腻,别被她发现什么才好。
孟暖惴惴不安的心,直到下班那一刻才好一些。
提前给母亲打了电话,她说要接其其回家住,不让她再去医院住了。
母亲没反对,毕竟岁数大了,小孩子闹一闹就觉得烦心。
去幼儿园接其其放了学,两人牵着手往公交站牌走去。
其其背着一个粉色白雪公主的小书包,是她现在的最爱,她问其其为什么又那么喜欢白雪公主而不喜欢米奇了呢?
其其说:“妈妈,苏辛和我说,喜欢谁就会变成谁,我想我要喜欢白雪公主,将来不就变成白雪公主了!”
孩子的话总是带着莫名的天真,大人虽然不懂,但却不能打击。
“其其不用变成白雪公主,本来就是白雪公主啊!”孟暖看着梳着丸子头的女儿,越看越可爱。
“真的吗?那我明天告诉苏辛,我就是白雪公主,不用变了!”
其其蹦蹦跳跳的走着,身上穿着的小裙子随着她的动作而摆动着。
六点钟,正是青州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子一辆挨着一辆,孟暖牵着其其的手,走在一旁的林荫人行道上,偶尔有车笛声响起,其其的视线就被吸引过去。
小孩子,总是对什么都有兴趣。
又是一阵汽笛声响起,其其的视线看过去,是一辆黑色的车子,后座的车窗半降,露出了一张男人的脸。
“妈妈,那个叔叔一直在看我们!”
其其指着路上的车子说,一点都不怕生。
孟暖顺着其其的视线看过去,不由的一愣,坐在车上的男人,是苏留白。
其其以为车上的叔叔是看自己可爱,才会看这么久,伸出胖胖的小手朝对方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