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歌云的坚持下,医护人员正细致的为他清理和消毒伤口。
她在房外偷窥,这次,他右臂上的伤口也一览无余。
那是一条长而丑陋的扭曲血痕,直越他整个小臂。
疤很深很粗,看上去伤的应该很厉害,虽有愈合过的迹象,但现在又是一片浓稠的血红。伤口里翻出的皮肉,形象的诉出那一抽一抽、仿佛刀子剜心的疼。
歌云皱眉,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不算,他身上还有那么多烫伤,一定非常非常痛,比她想象的还痛。可是她却听不到他的呻-吟,连一丝粗重的喘息也没有。
透过门缝,歌云看得见他的侧脸,线条如石刻一般分明,比起冷毅,此时更过分刚毅。
强光下,他脸色惨白,额上细发被汗浇湿,耷拉在他浅倦的眉目间,他嘴唇绷得很紧,喉头微微动着,除了起伏略大的胸膛,几乎看不出动静。
从头到尾,他都坐的笔挺,任由医护人员快速处理伤口,安静温顺的如同驯化之兽。但他越是没有声息,越显示出,他的极力忍耐,对痛苦的乏觉,对自己的……狠。
歌云又想起了程思佑说过的话。
从医院离开,天色渐明,又连续折腾了一上午。
到李顾聿家后,他给她安排了一间宽敞的卧室,见她有些诧异,他道,“你要执意想睡狗窝,我不阻拦。”
歌云连忙摇头,道,“不不不,只是太麻烦您了。”
此时她面前的李顾聿,突然就高大伟岸的如师如父。
她家被烧了,一时间无处安身不说,赔偿事项也是个致命打击,在医院时,孟梦萌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在警局录口供了,并疯狂哭诉起都是她的错,罪该万死云云,听得歌云一时脑袋都快炸了。
知道孟梦萌从来二到无穷大,想不到竟能差点二死她,碍于孟梦萌惊魂未定,歌云也只能先安慰两句,打算事过算账。
断掉电话,她刚要喊停下车去警局,却发现,就在她讲电话时,李顾聿已将车开到警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