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风古寓”倒还真是不错,古朴中透着典雅,简洁中透着华贵,环境更是优雅之极,尽显这家店主的独具匠心。
秦阳很是满意,随即要了一间上房。那掌柜见秦阳一脸倦色,忙躬身一礼,体贴地道:“还请客官先到房间歇息片刻,酒菜随后便到。房内沐浴等一应物事俱全,客官请自便。您的马匹自有专人照应,还请放心。”
秦阳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在一个仆从的引领下往那房间而去。
正当秦阳忙着吃饭沐浴更衣之时,就在这“秦风古寓”的后院一间屋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正端坐堂上,左右各一个青铜冰柜不断地往外送着凉气。一个娥眉粉黛的侍女俏立侧后,堂下七个大汉肃手而立。约莫片刻,那少年公子含笑问道:“都弄清楚了?”脸上更是一脸的俏皮之色。
站在最前面的赫然竟是那方才追赶瘦弱少年的胖子,此时的他哪还有些许的彪悍气势,只见他恭敬地拱手答道:“回禀少东主,都弄清楚了,那小子住进了咱们寓所啦。嘿嘿,您没伤着吧?要是伤了您,小的可不好向老东主交待啊!”
“好你个刘胖子,谁要你向我父亲交待了啊?这事你要敢告诉老东主和西门老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少年公子笑骂道。
“呵呵,不敢不敢,少东主不就是玩嘛。”刘胖子挨了骂不但不害怕,反倒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少东主就是一副少年天性,贪玩任性,爱捉弄人,而且各种花样层出不穷,时时让人哭笑不得。不过本性仁厚,对仆从侍女都待如亲人,更不吝啬赏赐,也从来没有真正地打骂过下面的人。因之没有谁会把他的骂声当回事,但是却都对这位不到十七岁的少东主尊敬有加。
“那半块金子呢?拿来瞧瞧。这家伙还真好骗啊。呵呵”少年公子的嗓音有些嘶哑,似乎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在这呢,少东主。”刘胖子从怀里掏出那半块金子递了上去。
少年公子不断地把玩着这一小块金子,脸上的表情时喜时忧时笑时嗔,仿佛着魔了一般。
“小……公子,您怎么了啊?”少年公子身后的侍女轻声问道。
“哦,我在想今天那人用的是什么手段,竟然能用手就把金块分开。”
刘胖子众人默然以对,纷纷摇头。
少年公子见众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地厌烦起来,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言罢又从怀里掏出一块足有二两的卢金向刘胖子抛了过去,道:“拿去喝酒。”
待得那七名大汉欢天喜地远去了,少年公子才幽幽地向那侍女问道:“小月,你说,为什么那个大哥就不理我呢?我很让人讨厌么?”
“公子,怎么会呢?您这么漂……不,您这么英俊潇洒,哪个人会不愿意跟你结交呢?或许是那位大哥刚好有什么急事,又或许……”小月当时没有去,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一通胡乱猜测。
“不对。他连正眼都没有看过我,只,只叫我回家,还说,还说下次出去别忘了带钱。”少年公子又是一叹。
“公子,您就别想啦,这样的游戏你玩了多少次了,好不容易遇到有个好人来帮你,你倒不乐意了么?”
“你知道甚?我是被他气的,竟然敢不理我,哼哼,我要他好看……”
“云儿,在跟谁生气呢?你却是要谁好看啊?”少年公子话音未落,突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头花花白着一身紫色衣袍老人,老人精神矍铄,满脸笑容,一双眼睛更是尽露精明之色。
“呵呵,西门老爹来了。”少年公子一见老人进来,即刻离座迎了过去,神态极是亲热。
西门老人笑呵呵地抚着少年的头说道:“来,跟老爹说说,有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得罪我白家少东主?看我老西门怎么收拾他!”
“老爹,不是啦,云儿只是闹着玩的,不用您老操心啦。”少年公子白云虽然在下人面前威风凛凛,对西门老人却很是忌惮,怎么也不敢把自己的恶作剧告诉西门老人。
原来这西门老人名叫西门炳,是白氏家族的管家,因之忠心耿耿而又精明能干,从而深得白氏家族东主白璧的赏识和信任。十年前白夫人不幸去世,白璧夫妻情深,一直沉浸在深深的悲痛当中而不能自拔,竟然将年仅六岁的白云托付给了西门炳抚养。西门受白璧老东主之托,把白云一带就是十年,所以西门炳与白云虽然是管家与少东的关系,却形同爷孙,也因为这,白云的那点鬼心眼他眨巴眨巴眼都能摸得一清二楚。
现在西门老人见白云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就知道白云在外惹了事。他还真怕这古怪精灵的白云在外面惹出什么大的乱子来,那可就辜负了老东主的嘱托了。想到这里,西门老人脸色一变,肃然说道:“云儿,你可还记得白门家规第六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