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哥…?”手下不解,看着杜方明。
杜方明摆了下手,略略显得不耐烦,“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问那么多干什么。”
手下正要退出经理办公室,杜方明又低低问了声,“他还做了些什么?”
手下折回,恭恭敬敬立在杜方明面前,“杜哥,除了在###旗上吐了口痰,其他什么都没做。”
杜方明若有所思。
###旗,是###帮的旗号,凡是###帮的地盘,都会在某一处插上###旗,不显眼的地方,但绝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凡是###帮的弟兄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旗制作得并不张扬,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三角形,四周有花边儿,不大,更像一面装饰用的小旗子,玄黑色,中间是一只写意的###,更像象形文字中的“虎”字,只是更隽永秀气得多。
对###旗吐痰,不管是不是###帮的弟兄,说明,肯定懂得这一禁忌,同时还说明,对###帮有着切齿之痛,这让杜方明迅速想起了胡百强曾经遇刺的情景,直观感觉告诉杜方明,青龙会的余孽。
手下还等着杜方明训示,恭恭敬敬立在杜方明身前,杜方明低低说了声,“记住,好好给人家看病,派弟兄伺候着,打人总是不对的。好了,下去吧。”
手下躬身而退,杜方明出了经理办公室,车子还没有启动的时候,杜方明打了个电话,安顿了些事,才扬长而去。
被打过的那个弟兄,的确是青龙会的旧部,杜方明称之为的青龙会余孽。此人前不久还在徐东升的乡村酒家喝过酒,酒席间气氛热烈,激情高涨,都信誓旦旦效忠青龙会,愿为青龙会复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实际上也是这样做的,这几个弟兄牢记志豪的吩咐,不可擅自所动,悄悄观察###帮的动静,这一点一直做得相当好。
这位弟兄出事,纯粹是个偶然。
这个弟兄来这家酒店打工有两月之久,即便曾经不是青龙会的弟兄,两月时间总该清楚###帮的禁忌,要不怎么在社会上混呢?恐怕连口饭都没混着,脑袋早已经搬家了。
究其原因,有可能因为看到了青龙会的希望,一时看着###旗不忿,趁着左右无人,吐口痰发泄一下怨气,没有想到被抓了个正着。
当时,就被###帮的一帮弟兄,踹倒在地上,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顿,鼻青脸肿自然难免,估计身上都有多处重伤,住院卧铺十天半月是肯定的啦。
医院里,病房虽不算高档,却是个单间,两张病铺。
一张病铺上躺着一个脸上缠满纱布的病人,身上也有多处挂彩,刚才检查了一遍,身上有多处瘀伤,好在腿脚没事,两条肋骨有轻微骨裂。
如此看来,打人者也是经过训练的,常常打人自然知道轻重,只是留下伤痛,并不想往残废了整,如果想让其残废的话,估计现在即便躺在这张病铺,最起码半年之后,才可以想着爬起来。
浑身上下钻心的疼,伤口处理过之后,医生给注射了镇静剂,病人安安静静躺在铺上,很快入睡。
病人醒来的时候,已是入夜,洁白的病房,显得洁净朴素。
窗前,坐着一个男子,年龄与自己差不多,安安静静望着窗外,像在守候着自己,更像在凝神沉思着什么。
病人的身上依然存在着疼痛,倒比进来的时候减缓了许多。
病人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被修理过后,关在楼上的一间小屋里,当时想到的,不知道这样的修理,还要进行多少次呢?因为自己已经犯忌,犯的是###帮的大忌,估计这次,有可能小命都不保。
###帮现在杀一两个人,还不像踩死一只蚂蚁容易?
那间小屋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这个弟兄心中开始战栗,该来的总归要来的,不知道是修理,还是处理。
出乎意料的是,酒店的总经理笑容可掬出现在面前。
“对不起啦,没有管好手下,让你受苦了。”总经理态度非常诚恳,“不管什么原因,打人肯定是不对的,先去看病,有什么,等看好病再说。”
于是,这位弟兄被送进了医院,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总归现在是个病人,被送进医院里的病人。
病人的喉间低低咕噜一声,窗前的男子马上来到铺前,眼睛里带着关心,隐隐约约还有那么点儿钦佩之色,“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