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夕没有反驳,想到太后昔日对萧溯锦所做的,恐怕他早已是恨之入骨。
凤依兰继续道:“萧墨珏功高盖主,不是件好事,哀家不想因着自己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太后也许过虑了。摄政王想要归隐田间被皇上极力挽留,并拜为王父。只要太后愿意,凌月夕愿意助一臂之力……”
“等等,你说什么?萧溯锦拜萧墨珏为王父?”
嗯。
“太后?”
凤依兰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握在一起,来回踱步,凌月夕不明所以,跟上前
凤依兰眸光低垂,似乎陷入沉思。
凌月夕也不打搅,默默的站在身边。
不知不觉中,她淡淡的心疼起那个狂妄如神的倨傲男人。原来,他也是个至情至性的男儿。却不想,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舞轻扬担心凌月夕,待萧墨辰走远,立即折了回来。刚走进大殿,凌月夕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先到外面等着。
渐渐的,凤依兰心中的疑团一个个打开了。她踉跄的后退一步,目光涣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恰恰是她凤依兰啊!
“太后。”
凌月夕看着凤依兰,担忧的轻呼。
“丫头,你之前也听到了,关于萧墨启,他是怎么也不愿去怀疑。所以,哀家只能与你说,希望有一日,他真的触怒皇上,还请你帮他度过一劫。”
凌月夕笑着刚要否定,凤依兰嘘了一声,开始告诉她一些陈旧往事。
原来,萧墨启早已发现了凤依兰与萧墨珏之间的儿女情长,又得知自己长年服用金丹,身子已亏损,大限己到,便在一次微服私访中设计,替萧墨珏挡下毒箭,三日后毒发身亡。临死前,托孤萧墨珏,拜为摄政王,让年轻气盛的萧墨珏发誓效忠……
从寒月宫出来,凌月夕神情有些恍惚,直到和迎面而来的人差点撞上,方觉已到了凤栖宫。
”
“皇上!”
舞轻扬俯身请安,退后几步。
“夕儿,想什么呢,如此专注?”
暖暖的话语在这冷气渐袭的午后,很暖人心。可是凌月夕的身子还是止不住一阵颤抖。
“皇上,萧墨翼已被发配出京了吗?”
若不是之前提到萧墨翼,她差点忘了肃王妃,那个温婉的女子,尤其她还是东溟候司南的姑姑。
萧溯锦握着凌月夕的手,眉头一皱。
“夕儿这是去哪儿了,一身寒气。”
说着将凌月夕拉进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拥着,想要焐热凌月夕发冷的身体。
凌月夕没有回答,只是仰起头,祈求的目光望着萧溯锦:“皇上,请赦免肃王妃,好吗?”
凌月夕想着,自己初见肃王妃,并非是有多投缘,给她治病,也是为了利用她。
“夕儿”
萧溯锦叹口气,深深的凝视着凌月夕,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你这是怎么了?对所有人都生有侧影之心,以前的你,不是嫉恶如仇,对那些坏人深恶痛绝吗?”
是吗?
凌月夕目光有些薄凉,长长的睫毛挂了水雾。
也许是听风谷的惨烈战役,邺郡行馆的杀戮,让她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残忍,让她明白了生命的脆弱。
活着,多好。
身子好冷啊!
凌月夕身上的寒气愈来愈重。
“好啦!别皱着眉头。朕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不过,纵然萧墨翼给了她休书,与她撇清关系,可是她执意要陪萧墨翼,生死相依。”
“生死相依!”
凌月夕淡淡的念了一声,心中茫然。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是比爱情更深刻的感情吗?
“夕儿,你愿意于我生死相依吗?
萧溯锦捧起凌月夕的脸,深情的凝望。
凌月夕眼中的茫然让萧溯锦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