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雅座,用一道道屏风隔开,在最里间的座位上,是一身男儿装的林夕和雪衣飘飘的萧墨璃。
“说吧,约我见面做什么?”
凌月夕很奇怪萧墨璃居然会破天荒的约自己在茶楼见面。
“你为何会对水香怡如此上心?”
“有吗?不过是看着她可怜而已。”
凌月夕奇怪萧墨璃的问题,瞥了一眼又看向外面。
萧墨璃敛眸望着凌月夕,这些日子的她那些奇怪的训练很有成效,她不但又长高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干净利落,眉宇间没有了前些日子阴郁。
“昨晚本王遇到一位故人……”
“故人?是谁?”
莫名的,凌月夕的心颤了颤,茶杯里的谁也因为她突然回身溅了出来。
“摄政王府的近卫首领墨雨。”
“墨雨。”
凌月夕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楠楠道。
“他将一个民间郎中杀死在郊外,最后消失在关雎宫。能让墨雨留在关雎宫,唯有一种可能……”
“我说过是可怜她,毕竟是萧墨珏身旁唯一的女人,不希望她在我的眼皮底下出事,至于你说的墨雨,我认识他吗?”
凌月夕显得不耐烦,起身要离开。
“你以为她真如外表般柔弱?能让珏在根本不爱她的状况下容她在摄政王府,你以为她的心计没有你多?皇后,不要太高估了自己。”
“多谢王叔提点。”
凌月夕匆匆离开,第一时间赶回了皇宫,马车内换了衣服便直接往关雎宫去。听说水香怡和萧溯瑾一起去御花园了,这才放下心。
翌日午后,凌月夕听说水香怡身体不适,凤依兰带了梅妆二人往关雎宫去了,心里忐忑不安,带着玉黛也去探望,她一定要弄清楚萧墨璃说的那件事,为了防止水香怡对自己的误会,凌月夕决定和她道破天机。
当凌月夕踏进关雎宫时,远远地听到了梅妆那特有的磁性声音,还有一个轻快明媚的声音。当时,她驻足了,隐隐的,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可是最后,她还是迈着皇后尊贵的步伐走了进去,因为那个孩子,是萧墨珏的骨肉,就像鬼王一样,这一世,她都要护那孩子周全,没有任何原因,没有刻意的弥补,就是有心而发。就像初进宫时,她有心而发的护着萧溯瑾,帮衬他。
……
【缘起缘灭,一曲相思,几多闲愁,尽在一念之间。独醉回忆,情醉,心为情悴,缘殇,心为缘碎,情本不为因果,缘却注定生死。残缺岁月,红尘阡陌落花殇,情殒于天涯。】
吱吱——吱吱
黑暗中,几只老鼠窜出来上蹦下调,有一只小灰鼠居然爬上凌月夕的圈起的膝盖,仰着头四处打量,突然,滴答滴答的水滴落在它头上,只见嗖得一声,小灰鼠跳了下去。
三天了,凌月夕就这样坐着,不吃不喝,也不睡不躺,身上的衣服被老鼠咬破了,若不是她身上那特有的药香味,恐怕也早已被这些天牢地鼠啃的血肉模糊了。
哐啷——
拿道似乎永寂了铁门终于发出沉闷的声音,紧接着壁龛上火把亮了,突然的光亮让她不由得眯眯眼。
她听到有个很轻的脚步声顺着高高的台阶走了下来,就连这永不见天日的腐臭霉味也抵不住清清淡淡扑鼻的桃花香。
凌月夕抬起头,安静的望着他。
萧墨璃怎么也没想到萧溯瑾真是狠了心,凌月夕的囚牢并没有她的身份而有所改善,她的衣襟,袖口都破了洞,肩头露出她白皙的一片肌肤。
“听说你三天未进水米,怎么,想要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
凌月夕的目光一点点变冷,嘴角务必讽刺的上扬。
连他都不信,别人的毋庸置疑更不用说了。
“我相信你。”
凌月夕忽而笑了,目光温和而又平静,在全世界都不信你的时候,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真好。可是,那又如何?
“吃饭吧,我想要听听那天到底发生什么?”
萧墨璃一只手稍稍用力,铜锁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