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凌乱,凌月夕微笑嫣然。
“曾经有个人如你般毫不犹豫的跳下万丈深渊,我却没有珍惜生死相随的爱情,或许在那时,那一幕重演,我依旧会选择拒绝,但是现在……”
凌月夕深深地吸了口气,专注的盯着萧墨珏的眼睛:“我不但要嫁你,还要得到你的心!”尽管你不承认你是萧墨珏。
“要得到本王的心?拭目以待!”
面具下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挑眉不屑的动作还是从眼底流露出来。
突然,凌月夕踮起脚,在萧墨珏露在面具外的唇角亲了一下,迅速离开。
这是一处断崖,萧墨珏看到林月夕背上一个伞状的东西快速的起跑,然后嗖得飞了出去,慢慢飘向江对面。
两人隔江相望。
萧墨珏,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嫁给你!
三天后,朝廷收到徐炎泽的奏折,说大烨有意于天朝讲和,大烨使者不日抵达京城。与此同时,萧溯瑾得到凌月夕的呈报,说她有事需要去北海。
北海?
不是陌上塞吗?她要去找萧墨珏!
萧溯瑾将纸页撕得粉碎。
大烨的使者到了,带来了令天朝震惊的盟约。
‘大烨麒麟王下聘天月郡主和亲,以示两国修好。盟约期间,大烨不再征占天朝一寸土地,还可确保南沽、摩罗国不再侵犯天朝。’
朝中大臣分成两派,各持己见。
以梁启儒为首的旧臣均认为大烨此举是在侮辱天朝,天下都知天月郡主不仅仅是天朝常胜将军,还是前皇后,虽然合离了,可她曾经是瑞泽皇后的身份是不能抹去。
“皇上,此事有辱我天朝威名,宁可没有天月郡主也绝不能答应和亲!”
“难道梁大人以为虚名比我天朝泱泱子民还要重要?再者,天月郡主是瑞泽皇后不过是两年前的事,与现在有何关系?就算此番不去和亲,难道梁大人还要管着郡主终生不嫁?”
严讼冷言相讥。
他一直觉着凌月夕的存在对皇上没有多少好处。
虽然她战功赫赫,但天朝不乏战将,但她始终影响着皇上的喜怒哀乐,甚至政治决策。倘若有一天她尝到了权利的甜头,可是十个胡太后都难抵。
她拥有着天朝二分之一的兵权!
有时候严讼这么一想,总惊出一身的冷汗。
“这……”
梁启儒一时语塞气恼万分又恼恨道:“难道我天朝再无战将可与大烨对抗?他们夺了天朝城池建立国都,其野心可见一斑。”
“既然梁大人如此豪气,何不让梁公子带兵出征!”
“严讼……你……犬子年幼怎可担此大任!”
每个人都有弱点,虽然梁启儒为官刚正,做人正派,但膝下八个女儿老年得子,梁公子年方十五,被老父亲宠爱的宝贝似得,真正是梁启儒的命根子,他怎舍得。
萧溯瑾目光落在徐默涵身上,声音难掩烦躁。
“徐大人怎么说。”
皇上一开口,争执的二人立刻停了下来,忘了一眼神情冷漠的皇上,再看看淡定的徐墨涵,二人均面上一红。
“臣以为,此事事关天朝百姓、将士生死,万不可意气用事,不过是‘取舍’之中做个了断,天月郡主非一般闺阁女子,还是询问一下再作打算。”
徐墨涵虽然说得隐喻,但多数人还是明白他的意思。
天月郡主若答应和亲,不过在皇上一个‘取舍’,若天月郡主不嫁,有她继续挂帅抗敌,大烨自然寸步难行。
此番天月郡主未费一兵一卒不但让大烨麒麟王吃了败仗,还在他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万担粮食,简直就是奇迹——不过天月郡主一向喜欢制造奇迹。
“此事待郡主回朝再做商议!”
下了朝,萧溯瑾心中郁闷,独自慢行,不觉走进寒月宫。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玉黛她们呢?”
偌大的寒月宫,清冷的没有一丝生气,只有一个驼背的老内侍扫着落叶。
“回皇上,宫里的人都在郡主出征前夕一一打发了,玉黛姑姑几人均随着郡主出征了。”
什么?
萧溯瑾大惊,这几年来随没有日日监视寒月宫,但有关凌月夕的风吹草动还是会在第一时间传到他耳朵,譬如那晚司南夫妇夜访寒月宫,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凌月夕偷偷遣散了宫里的人。
训练场的阵法去掉了,空旷旷的场地上很难想象曾经罗列千奇百怪的东西。
凌月夕,好一个凌月夕,当真是绝情寡义!
萧溯瑾墨黑的凤眸紧缩,目光犹如一片黝黑的深水,没有丝毫波动。有东西在深谙下渐渐支离破碎!
他终于明白,凌月夕这次出征便没有再回来的意思,倘若她在北海找到萧墨珏,怕从此,天南地北再不相见。
桃花坞,萧溯瑾与萧墨璃黑白棋相间,一人淡然只守不攻,一人满腔的杀气恨不能赶尽杀绝,哪怕玉石俱焚。
“皇上——”
萧墨璃微微皱眉。
“呵,让王叔见笑了。”
萧溯瑾站起身,一身明黄的龙袍此时没有了耀眼的光芒,在这娇艳的桃花簇拥中反而显得落寞。
“棋盘毕竟是棋盘,现实意境不能混淆了不是么?王叔,情花毒解药没有进展吗?”
萧墨璃闻言目光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