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嫣然抱着司安麒,屏退了左右,只留着心腹刘公公和香枝在身旁。
“真是奇怪,到现在,我居然还记得她的味道,和寒月宫至今一个味道。安学士,你说本妃这是怎么了?”
安心如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微微惊讶,想着既然皇贵妃都感觉到了,皇上定然也是知晓了。
凤嫣然瞥了一眼安心如,兀自笑笑道:“你不必担忧,她是个奇怪又胆大的女人,即使皇宫也奈何不得,皇上不会怪罪于你们。本妃只是,突然很羡慕。她当年视皇上为亲人,小小年纪敢于摄政王对峙,又暗中帮皇上扳倒皇姑母,后来皇上有负于她,她便宁死也不愿要皇后头衔……呵呵,算了,说那么多又何必?昔日的亲密夫妻有一天竟成了沙场对敌,真是世事无料啊!”
想凤嫣然也不过双十的年纪,却似沧桑老人,安心如当下有点可怜,虽然如今她是后宫之首,掌管着凤印,却不似怡妃得皇上恩宠。若非她对萧宸萧悦待若亲生,皇上又怎会对她三分怜呢。安心如想着进宫时凌月夕的那一番话,更是惋惜。若凤卓掌权,她在这后宫,怕越要失了皇上的心。
萧悦果真是个淘气的小公主,不过几番捉弄下来,受伤的还是自己,于是乎,小公主对安大学士不得不佩服,低下了小脑袋,心服口服的叫了声“先生”。
安心如惦念着凌月夕的另一番深意,在天朝大军出发的第二天便去了徐宅。
徐炎泽在尉迟非的精心调理下已有好转,可以在侍从的搀扶下走出院子。安心如到徐炎泽的院子时看到尉迟非正陪着徐炎泽下棋,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纠结着,举棋不定,而徐炎泽笑意因吟吟。
这是自大哥醒过来的第一次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惬意。
安心如摇摇头,这尉迟非估计是装扮男儿久了,怎么看都像是个俊秀的小少年,若非郡主提及,她这个见了几次面的人都没发现。
“大哥,你又欺负你的小恩人了。”
安心如一手搭在尉迟非的肩膀,一手抓着他的手非落了一子,扭转了大半乾坤。她的棋艺一向与大哥平分秋色,果然,徐炎泽立刻冷了脸,倒不是因为棋局,而是她的行为举止。
“心儿,你今日里怎么失态了。”
徐炎泽说着咳嗽了几声,眉头紧颦。
呃?
安心如脸一红连忙站好了身子,她怎么就忘了这茬,回头,果然见几人都凌乱的表情,一触到自己的目光连忙低下头。
“呵呵,这不是当尉迟非自家兄弟了吗?想来,跟我们老五差不多的年纪,是不是?”
尉迟非腼腆的笑笑点点头。
说起徐彦筠,她真的有些头疼。
只要一有时间便找自己玩,她一直纳闷,怎么徐炎泽如此沉稳的人会有一个那么贪玩的弟弟,而且还天真的要命,不过话又说过来,人家小小年纪也是取了进士的功名,却是因为贪玩不愿为官而已,自然不是什么草包。
“再说,尉迟小兄弟长的太清秀了,总让人恍惚以为是个女孩子,若真是个女孩子,大哥,你交桃花运了。”
“夫人说笑了。”
尉迟非偷眼瞟了一眼徐炎泽,连忙起身,只是脸颊莫名的红了。
“心儿当了女大学士,连大哥也敢调侃了,嗯?”
徐炎泽似笑非笑,黑眸盯着安心如打量。
起冷风了。
安心如耸耸肩笑道:“都是大舅母,只要一见到心儿,便哀天怨地,说自己命太苦了,一把年纪了连个儿媳都没有,人家二舅母都抱了孙子,说的如今心儿只要一看见俊秀的女孩子都要多打量一番。对了,适才听大舅母说,二嫂的母亲宋夫人的侄女梅小姐是个温婉的大家闺女,很得舅舅舅母的心,明日里就要带过来让大哥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