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破旧的废屋已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了,正对着门的位置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显然是新做好的,可以看见新鲜的木纹,上面覆以半透明的轻纱,摆着简单的茶具和散乱的纸笔、颜料等等。
而那位传说中的王妃娘娘,全无仪态的坐在椅子上,拿了一支笔,沾了颜料就往面前那两个丫头的脸上涂,那可怜的丫头想来是难受的紧,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乖乖蹲在地上,任由着主子高兴。
果然是个不中用的白痴!成彪眼珠子一翻,在心底鄙视起聂云兮,也未行礼,直接冷冰冰的下令:“给我搜!”
“咳咳,”成彪的话音刚落,聂云兮即刻抬起眼睛朝他一瞟,假咳了两声。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之后,她慢悠悠的放下画笔,又将挽起的袖子一点一点的扯平,方才开口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没长眼睛的东西啊,闯进别人家里就这般随意吗?”
这般带有侮辱性的语句落入了成彪的耳中,八尺高的热血汉子那满身的戾气顿时冒了起来:“你说谁是没长眼睛的东西呢?”
聂云兮又是一声轻笑,拿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道:“我吧,智商有限,对于见了人都分辨不出的,嗯,一概视为非人类,亦称‘东西’是也!”
“啥?智商?何为智商?”成彪愣了一下,一摆手,不耐烦的吼道:“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个话?我也不跟你这娘们儿计较!我今个儿乃是追击刺杀王爷的黑衣人过来的,你可曾见过?”
“不曾!”聂云兮瞥了地上那身形强壮的丫头一眼,干净清脆的回答,语毕,施施然的站直了身子,绕过桌子过来,将深邃幽冷的目光投到了成彪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似笑未笑:“不过,大人,您是不是忘记了自个儿的身份?”
她故意用了尊称,让听到此话的人心底腾起了一层寒意,继而厉声一吼:“身为王府的奴才,便是这般跟主子说话吗!啊?”
意料之内,成彪的面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似乎是不敢相信以前那个柔弱好欺的王妃娘娘,竟能说出这般叫人心底发颤的话来。聂云兮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如花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出口的话却仿佛带着说不出来的威严,只压的成彪有些喘不过气来,额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
“如果本妃没有记错,这王府里,除了王爷,旁的人见了本妃都是要行礼的!莫不是尔等见本妃如今不得宠,便以为可以踩到本妃的头顶上去了?
想来便是了!可尔等不要忘了,本妃纵使再不得宠,也是一品的王妃娘娘,见了本妃要如何,礼法条文里明写着!
况且本妃还是护国将军的嫡女,俗话说的好,山不转水转,本妃不过是一时的落魄,说不定哪天就上去了!到时候大人,您是想本妃秋后算账呢还是想本妃秋后算账?”
她笑的眉眼弯弯,完全一副天真的小女人模样:“提醒尔等一个小小的道理哦,这瘦死的骆驼啊它比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