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艳不知道紫逸寒那样的人,若真想当这紫陌的王,不过是说一句话,喝一盏茶那样简单的事情。
她更不知道,她七岁那年,那个所谓的老神仙,不过是个江湖神棍,为了讨得潘月娥的赏银,谄媚的胡说。
三日后,当紫逸寒一杯鸩酒送到聂云艳的跟前,并面无表情的看着管家遣了侍卫灌她喝下去的时候,聂云艳瞪着那双美丽的眼睛,至死也没有想明白,为何她凤临天下的预言会换来如此结局!
紫逸寒送给聂云艳的那杯酒,是红娘子亲手配置的,喝了不会马上死去,却比千刀万剐更让人难受,聂云艳足足痛了大半夜,经过了无数次痛得晕死又痛醒过来的折磨方才死透,断气之后身体便如同被足量的强硫酸腐蚀一般,快速的融了去,连渣都没剩下!
韩梦晓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已经搬回了寒王府,就住在水榭阁紫逸寒房间的隔壁,身子也不禁是抖了几抖,她还以为紫逸寒杀了聂云艳也就算了呢,未曾想他真的叫聂云艳死的很难受了。
这样的人,来作保护伞,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这天夜里,下起了大雨。
沉重的雨滴打在屋顶上,“啪啪啪”的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水珠儿很快便连成的线,又从直线变成了一道道小瀑布,自屋檐子上倾斜下来,人撑着伞走在雨里,雨水的重力的打在伞上面,握伞的手很快就发麻发痛,即便是这样,伞下的人,依旧会被淋得半透。
韩梦晓立在窗前,听着雨声,有一种隔世沧桑的悲凉感,红娘子和竹儿窝在屋里的火盆旁边,不时的望一眼韩梦晓,眼里有一些忧心,倒是那可爱的孩子核儿,兴奋的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将桌上好吃的都塞进了自己的肚子。
“小姐,你在哪里站了大半天了,是有什么心事呢?”等了许久,竹儿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韩梦晓这才转了身子,走过来坐下,道:“没什么,突然有些想家罢了,”她抬起头,柔柔的对身边的红衣美人道:“红姐姐,这里没有外人,说说吧!”
寒冷的雨下了整整一夜,像在进行着一场疯狂而彻底的洗礼,要将旧的痕迹洗刷的干干净净,给新生的东西一些希望,然世上的事情那么多,不可能每件事情都按着既定的轨迹前行,有的人,刻骨铭心的,唯有旧故事!
炉火烧得屋子里暖洋洋的,火光的跳跃下,红娘子用最自然的声音,说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十年前,是第一毒医红娘子声名最显赫的时候,甚至于有的人,只要听到她的名字,就会吓得瑟瑟发抖,那时候,也是红娘子最美丽的年纪,火红的长裙拖出一张倾国倾城容颜,纵使她毒到了骨子里,仍然有一批又一批的男人飞蛾扑火般向她靠近。
她骄傲,她得意,她以为这就是在做生命里最快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