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圣皇的心里我是这样不讲道理的女人?”齐云芷汀的心突然紧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被自己爱的人不信任,还有什么比这样更令人痛心的呢?齐云芷汀冷冷的笑着,那笑意比这湖水中的冰还冷。
宇文勖一愣,知道自己的话真的伤到了齐云芷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朵小朵的雪花此时从天空飘飘摇摇的落了下来,像一片片的樱花,带着几分忧伤,几分落寞,几分寂静轻轻的旋转着,最后才落到了地上,顷刻间化为了水滴,消失无踪。
齐云芷汀转过头,缓缓的走入了茫茫的白雪之中,一滴清冷的泪水顺着脸颊悄悄的滑落,和落在脸上的雪花混合在一起,让她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雪水。
宇文勖自知自己说错了,赶紧追了上去,“小汀,你听我说!”
齐云芷汀却一个闪身躲过了他想要去拉她的手,继续朝前走去。她只是想要用冰冷的雪水让自己清醒一下,这样她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哇哇……”此时,大宝突然哭了,宇文勖低头一看,赶紧将大宝护在了大氅里,不让雪水落进大宝的襁褓里,快步追了上去,“小汀!”
齐云芷汀没有理会身后跟上来的人,快步走回到了龙凤楼。
“小汀,你看孩子是不是饿了?”宇文勖预备用孩子来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然后齐云芷汀只是回过头从宇文勖手中接过孩子,然后默默地走进了房间。
宇文勖怔怔的站在那里,手中空空荡荡的,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片片的雪花落在了他的黑发上,顷刻间化为粉末。当他终于鼓起勇气上了二楼的时候,齐云芷汀已经抱着孩子睡了,那么娇小的身躯,即使生了孩子稍微丰腴了些,却还是那么单薄,那么脆弱,好像他一用力,她就会随风飘散。
雪还在下着,簌簌的声音细弱而绵软,房间里燃了上好的银丝碳,阵阵暖意萦绕在整个房间。窗外是寒冷的冬天,屋子里却是温暖的春天。
光线随着时间的过去渐渐的暗淡了下来,宇文勖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床上那一对母子。大宝褪去了稚子的红晕,小脸胖嘟嘟的,圆溜溜的,偶尔嘌叽两下嘴巴,然后微蹙着眉头,好像不满意被人这样注视着,干脆侧过身,埋进了那个温柔的怀抱。齐云芷汀褪去了外衣,黑发全部披散,如绸缎一般,丝滑柔顺,抱着孩子的手露出了一截藕臂,洁白晶莹,剔透丝滑。感觉到大宝朝她怀里寻找温暖,双臂又紧了紧。
一切都是那么温馨,那么安宁,那么不真实,让宇文勖有些恍惚,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境。这一年来,他失去了光明,每每在梦中,他就会看见这么一副画面,可当他睁开眼后,却什么都看不见。一次次的,他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思念和煎熬,想要去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却因为害怕齐云芷汀看见自己的样子而伤心,硬是忍住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一遍遍的抚摸着齐云芷汀穿过的衣服和之前为孩子准备的衣服,用自己的心去想象他们一家三口重逢的画面,虽然是画饼充饥,却也算是一种安慰。如今他终于盼到了,他深爱的女人和孩子都在那里,但他又不敢相信命运真的那么厚待他,会愿意给他这么美好的现实,于是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轻轻的呼吸着,好像他稍微呼吸浓重一点,就会让眼前的一切都消失。
沙漏里的水一滴滴的落下,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直到雪渐渐的大了,由小朵小朵的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鹅毛。宇文勖一身明黄色云纹滚边蟒袍站在那里,足底的金丝在灯光的掩映下反射着细细的光线。那如玉的俊颜因为温度上升的原因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红晕,仿若桃花粉面,迷人而高贵。
齐云芷汀睡饱了,缓缓睁开眼眸,怀里是睡的香甜的大宝,嘴里还在吐着泡泡,可见心情不错,一双小手死死的抓住她的衣襟,那样子,好像她随时会离开。轻轻的掰开大宝的小手,齐云芷汀缓缓坐起身,转过头,便看见宇文勖玉立在不远处,双眸怔怔的盯着自己。想起早上两人莫名其妙的吵架,齐云芷汀的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于是羞涩的微垂着眼眸,缓缓的走到宇文勖身边,“宇文勖,对不起,早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对你乱发脾气。”
宇文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当看见齐云芷汀略带羞涩的朝自己走来,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然后一把将那个可恶的女人抱进怀里,狠狠的吻了上去。她气了,骂了,让他在这里愧疚了半天,自责了半天,懊恼了半天,睡一觉醒了,她竟然一句对不起就想将事情掩盖过去,叫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恼。于是揽着娇躯的臂膀用力的将那个可恶的女热抱在怀里,恨不得将她柔碎了,嚼烂了。
在这么疯狂的索取下,齐云芷汀只觉得自己四肢无力,呼吸不畅,渐渐的连意识都模糊了,只能环着宇文勖的脖子,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挂在宇文勖身上,任由他予取予求。
衣衫一件件的落到了地上,已经分不清哪一件是宇文勖的,哪一件是齐云芷汀的,那雪白的肌肤和健硕的肌肉相碰的一瞬间,两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哇哇……”大宝的哭声很不合适的传了过来,让原本已经失去理智的两人不得不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