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午时过后,众臣散去,齐云芷汀和宇文勖也回到了正阳宫,齐云芷汀给大宝喂了奶便抱着大宝睡了。宇文勖则去处理政务了。
感觉到脸上有个东西,齐云芷汀挥了挥手,然后不悦的抬了一下眼皮,却见宇文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眸此时深邃的犹如万年的寒潭,里面满是恐惧和担忧。
齐云芷汀心中一惊,睁开了眼眸,“宇文勖!”自从大年三十那天她晕过去后,宇文勖突然变得敏感起来,每天睡觉一定要抱着她睡,有时候半夜她起来喂孩子,宇文勖摸不到她的存在都会惊恐的寻找,甚至她还听见他在梦中一遍一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她知道,宇文勖是恐惧后遗症,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安全感,觉得她随时会消失,所以才会那么紧张。
宇文勖轻抚着齐云芷汀的脸,慢慢的摩挲,眼眸中无限的眷念,“小汀!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齐云芷汀轻轻的抬起小手捧着宇文勖的脸,然后用自己的鼻子去蹭宇文勖的鼻子,“不会,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即使哪一天我突然消失了,我也会再次回到你身边!”原来宇文勖这么没有安全感,齐云芷汀轻轻的吻着宇文勖的脸,一点点的,在那张带着不安的俊颜上印上自己的印记。
宇文勖任由齐云芷汀慢慢的吻着自己,静静的感受着这难得的美好,“可是那天我真的感受不到你的脉搏了,小汀,我好怕,好怕!”
“我告诉过你,我拥有九色命盘,也就是拥有九条命,所以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齐云芷汀也觉得很神奇,一个人竟然可以拥有九条命,算算自己这些年的遭遇,从她被于强逼着撞墙的那一次起,自己很多次死里逃生,现在想来,若不是因为有了九色命盘,自己早就见了阎王了。
“可是我还是会担心,当感觉不到你的脉搏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停止了跳动!”宇文勖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情景,齐云芷汀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脉搏,只有心跳,连呼吸都没有了,那一刻,宇文勖觉得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如果齐云芷汀再也醒不过来,他可能真的会随着她而去。这几天,他总是很不安,所以才会疑神疑鬼,睡觉也会做噩梦,曾几何时,这个女人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意识和生命,不,是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宇文勖,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齐云芷汀突然抬起眼眸紧紧的盯着宇文勖,未来充满了未知数,但她不想宇文勖为爱殉情,所以,她要给宇文勖一个空头的支票,让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放弃自己生命。
宇文勖也紧紧的锁住眼前的女人,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看清楚,然后重重的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他相信,既然齐云芷汀这样说,就一定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我饿了!”齐云芷汀得到满意的回答,微微一笑,调皮的眨眨眼睛。
“好,我们去吃饭!”宇文勖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抱起齐云芷汀走出了内室。“传膳!”
宇文勖将齐云芷汀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到旁边,“南宫嫣儿的事已经有眉目了,那位皇太后住在冷宫还是不安分,听说我有了后代,心中不愤,所以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命她安在南宫嫣儿身边的探子在南宫嫣儿焚的香里加了大量的麝香!”
“她?”齐云芷汀都快忘了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了,没想到她的手竟然伸的如此长,当年害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如今又要故技重施,想要害死南宫嫣儿肚子里的孩子,“她是觉得我们不敢把她怎么样吗?”
“她毕竟在这个宫里待了几十年,我虽然几次想要肃清宫里的探子,但人员太多,难免有疏忽,而且那个宫女根本没有招供就自尽了,我也是顺藤摸瓜猜到的,没有实质的证据,我不能动她!”宇文勖对那位皇太后恨得心痛,可却碍于她是先皇的遗孀,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前都不能动她。
“我们不能杀她,却不代表她不会死!”齐云芷汀已经没有耐性,南宫嫣儿宫里明里暗里不知道布了多少防卫,却还被那个女人钻了空子,如今大宝回来了,她不能让自己的这个孩子再陷入危险中,所以,她一定要除掉那个女人。
“你的意思?”宇文勖恍然明白,的确,在宫里,要一个人死有很多种方法,要让一个人死得光明正大也有很多种方法,比如她会生病,比如她会失足落水,“我会安排的!”
“凤家已经不足为惧了,她敢这样为所欲为,背后一定有人撑腰,我只怕她如果死的太突然,背后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罢休!”齐云芷汀看向宇文勖,虽然要让皇太后死很容易,但如果死得太容易,不免会被她背后的人发现,到时候说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生病是很正常的事!”宇文勖眉头深锁着,他当然知道那背后之人一直在等着他露出马脚,所以,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被那人利用,“如果她是重病不治,相信没有人会找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