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读的史书兵书,在残酷而多变的战场上,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必须要靠大家的智慧,结合当下去应对。
“哥哥,我觉得我们不如退兵回边疆,作出一副被敌军折腾的害怕的模样,引诱敌人出山后,再让埋伏的士兵们擒拿他们的主将!”岳惠妃沉吟半晌,笃定的开口。
德妃一听,很是不满,“我们一路打到这里,死了三万的弟兄,怎么能就这样退回边疆当缩头乌龟,我不同意!”
于越和岳明听了岳惠妃的说法,心里本是赞同的,可见德妃如此的愤懑,当下也有些迟疑,毕竟死了三万的士兵啊,那些炽热的爱国之血,那些被敌军践踏的尸体,若就如此退回去,恐怕那一百二十七万的士兵,就不同意。
局面,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最终,岳惠妃叹了口气,率先离开了仪式的帐篷,回了自己的帐篷。
岳明瞧见,也不好多留,跟着离开。德妃咬着唇,目光里难掩失望,她知道,岳惠妃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可她做不到无视那三万士兵的命,同样,她也不能否认,面对岳惠妃方才的计策,她的心里,对岳惠妃,十分失望。
于越把德妃的神情瞧得分明,心下不忍,便劝道,“莫要难过才是,每个人想法都是不一样,岳惠妃也只是顾全大局罢了。”
德妃闻言,十分恼火,“连你也这么说!亏我一直把你当最信任最默契的兄弟看待!”
于越听到前半句,心下不知为何窃喜,可听到后面的兄弟二字,一腔的热烈如同一盆冰水浇了下来,是啊,她只是把他当做兄弟,她是高高在上的德妃,是出身将门的名门贵女,自己只不过是个乞丐罢了……
于越垂下头,闷声不响的离开,看在德妃眼里,更是添了几把火,“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都走!走吧!”
走到门口的于越背后一僵,随即闭上眼,离开了帐篷。德妃不敢置信的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口,胸口又酸又涩,猛地一把抽出腰上缠着的金鞭子,狠狠地在帐篷里胡乱的抽打了起来,外边巡逻的士兵们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先是一惊,随即靠近一听,觉是德妃在发脾气,当下也不多留,纷纷离帐篷远远地,德妃的脾气向来暴躁,想来,硬是谁招惹了她去。
他们武功不如德妃,可不想当出气筒。
半个时辰过去,德妃赌气的扔下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被自己抽打的破碎不堪的帐篷,不知为何,一股委屈的情绪冲到了喉间,上不来下不去,眼眶一热,两行清泪便流了出来。
死于越,抽乞丐,你居然不帮我,你居然不留下……德妃再也忍不住,抱着膝盖嚎哭了起来,那哭声响彻四周,士兵们大惊失色,不是发脾气么,怎么哭起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当下也不敢躲了,忙纷纷走了进去,安抚德妃。
“姑娘,你莫哭啊,若让镇国大将军听到,心都得被你哭碎了啊。”开口的是镇国大将军昔日麾下的一名骁勇小兵,年纪快四十了,也算是看着德妃长大的,如今见到德妃哭的死去活来,心疼的不行。
“是啊是啊,娘娘,有什么事和大伙儿说说,眼睛哭肿了就不美了。”一个年轻的士兵,还没见过女主哭,也不懂暗卫,挠了挠头,才憋出这么一句,不料,德妃听到后,哭的更凶了,自己本来就丑,哭了更丑了,想到这,德妃就更觉得伤心。
帐篷里挤满了人,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望着德妃,都是大老爷儿们,没见过女人哭的大有人在,没安慰过女人的更是多不胜数,方才年轻的小兵的安慰,按理说应该是十分有用的,可不知为何,德妃反而哭的更厉害了呢?
就在这时,听到风声匆忙赶来的于越挤了进来,瞧见地上大哭的德妃,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是了是了,自己怎么能丢她一个人在这里呢,明知道她情绪不稳定,心中难过,却还是丢了她一个人在此,想来,她一定是十分气恼失望,并且,难过的吧……
想到这,于越抿紧了唇,不顾众人的目光,一把打横把德妃抱了起来,运气轻功飞了出去,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个帐篷的士兵们目瞪口呆……
德妃察觉到是于越抱着自己在飞,顿时想起他方才毫不回头的离开,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冲了上来,二话不说,便伸出手狠狠地打了于越一个耳光子。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空中出奇的大,德妃愣住,于越也愣住。
把德妃放了下来,这里是一块安静的空地,没人在,可以方便他和德妃好好谈谈。可不等他说话,德妃就呛声道,“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现在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模样!你高兴了吧!”
于越闻言,不知为何,胸口一痛,她竟是这般看待自己的么,自己听到她哭的消息,慌得手里的茶杯都摔了,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却比她打了一耳光,如今还被她这般莫名其妙的出言伤人……
他的心,也是肉做的啊!
德妃见于越一脸愕然和受伤,不知为何,心下的火便消失了大半,可她的自尊缺不容许她停下来,见于越不说话,便硬着头皮骂道,“怎么不说话啦!见我说中了你!心虚了是吧!亏我一直拿真心待你,你却是这般无心无肺!你简直……”
话还没说完,眼前一花,落入一个温暖而强有力的怀抱,仿佛世上最坚固的玄铁,她竟是被禁锢的动弹不得,唇上一热,未出口的话却是被温热卷了进去,德妃只觉得自己大脑一轰,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疯狂地膨胀着,滚烫着,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喘不过气,甜而酸的感觉紧紧地抓住她的四筋八脉,随着于越的吻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炙热,德妃只觉得自己已经软了,只得努力的勾着于越的脖颈,全身都依附于他宽厚的胸膛。
直到两人快要窒息时,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一缕凉风袭来,于越这才清醒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德妃也同时回过神,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下羞的同时低下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