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娥无奈的瞅着凤擎箫,叹道,“听闻先前王姑娘苛刻西苑,大冬天没有地龙又没有炭火,心中担忧,虽王爷不喜,但毕竟是魏国公的嫡女,若当真出了什么事,对王爷不利,所以,今日妾身便带了大夫们去给王妃和姨娘们诊断诊断,以防万一。”
顿了顿,魅娥有些酸溜溜道,“姨娘们只是受寒,调养便可,但是,但是王妃却是怀孕有两个月有余,大夫们说,恐有流产征兆。”
说到这,魅娥也不再说下去,只是无奈的望着凤擎箫,等待对方的决策。
凤擎箫的神色先是漫不经心,可随着魅娥的话,终究还是产生了紧张和几分慌乱,落在魅娥眼里,一切都了然了,看来,凤擎箫对姐姐并非是没有情意了,或许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若是能和好,自然是好的。
“王爷,无论王妃曾经做错什么,可肚子里的小世子,却是无辜的呀!”
凤擎箫眸子一颤,最终还是开了口,“把王妃接回东院,这段时间委屈你住东院的偏殿,伺候着王妃先。”
魅娥闻言心中大喜,面上却是依旧温软得体,“是,王爷。”
凤擎箫抬起手,再一次揉了揉肉魅娥的发,无声的离去。
望着来时春风得意,离时僵硬落寞的背影,魅娥莫名的有一种难过的感觉。
无论如今如何,他曾经一定是,深爱过姐姐的,一定。
那样细微的表情变化,她看得懂。
入夜后,魏卿菡缓缓醒来,先是怔忡了一会儿,随即想起什么一般,下意识的摸着小腹。
梅姨娘瞧见,忙上前扶着魏卿菡坐起来,劝慰道,“王妃莫要多想,小世子没事了,方才管家来传话,王妃若是醒来,移步回东院居住,东西都已经搬过去,整理好了。”
魏卿菡一愣,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导致这么突然的变化。
一旁的兰姨娘倒了杯热茶,上前递给魏卿菡润润喉,“王妃,魅娥是二姑娘。”
魏卿菡震惊的瞪大了眼,接过茶杯愣了半天没喝,“你,你说魅娥是二妹......”
竹姨娘拿着衣袍走过来,点头道,“是啊,婢妾们也十分吃惊呢!”
魏卿菡一口气把热茶饮下,在梅姨娘的搀扶下穿好鞋子下床,“二妹为了我,实在是委屈了。”
兰姨娘接过茶杯,叹了口气道,“王妃莫要这么说,二姑娘把一整瓶救命药,都舍得全给王妃喂下,可见二姑娘虽和王妃多年不在一起,姐妹之情却依然血浓于水。”
什么...二妹把一整瓶救命药,都给她吃了......
魏卿菡顿时红了眼眶,说到底,还是亲人会对自己这般好,伸出手摸了摸小腹,若不是大夫诊断,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若是晚了一步,恐怕孩子早就这样流掉了。
自己,真是个粗心的母亲。
竹姨娘和梅姨娘一起伺候魏卿菡穿衣,不经意触碰间,能感觉到魏卿菡这段时日,瘦的实在是太多了,衣裳都松了许多。
想到这段时间,天寒地冻,没有地龙,甚至连炭火都供不应求,少的可怜,王妃冻得根本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却又生生的冻醒,被子很薄,饭菜都是吃剩的,冷的难以下咽。
可王妃却一声不吭,她们想花银子打点,却被下人们拒绝的一塌糊涂,说是王爷和王婉知的意思,他们不敢违抗。
两人走神间,眼圈已红的不像话。
整理好后,菊姨娘帮魏卿菡梳了个温婉的发髻,画了个淡妆,四人才扶着发呆的魏卿菡上了轿撵。
目送魏卿菡的轿撵远去,四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担忧了起来。
如今王爷和王妃的关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谁也不敢去探究王爷为何有这样的巨变,也没有人去问王妃为何一声不吭,心如死水。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凤擎箫每次去东院,都是去偏房,正房是一步都没有踏进去过。
就当众人在王妃怀孕的喜讯中翘首等待王爷能回心转意时,却发现王爷在意的只是王妃肚子里的小世子,王妃并没有母凭子贵,恢复昔日的宠爱和实权。
都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可不是吗,一整个二月,这风,的确像剪刀一样,把许多情感剪得七零八落,在叹息和无奈中迎来了三月。
距离去年的三月春猎,仿佛只是过去了一夜而已。
天气渐渐回暖,王妃的气色在调养下也渐渐恢复了起来,肚子,也大了一圈儿。
凤擎箫开始早出晚归,明眼人都闻到了不同寻常的紧张。
这日,管家面色尴尬的通知了府里上下,准备办喜事,说是王爷准备迎娶两位侧妃进门,由于时间仓促,一个定在三月中旬,一个定在四月初。